很快就被追上来从背后捞进怀里,“圆圆,咱们别想过去,也别想未来,就活一个现在,只要现在。”
“就你洒脱是吗?”余照回身瞧他,心里酸涩。“就你勇敢!我是胆小鬼?”
“不是你胆小,是我没能让你信任我,是我的问题。”他认真回应,“即使咱们分开,一南一北地生活,我说不定也会因为各种理由死在2018。”
余照不耐烦,“你别总提这件事儿。”
“你害怕到不敢听我提起来吗?”沉默和抵触是变相的默认。
盛寻说,“你放弃我,是因为爱我,我抓紧你,也是因为爱你,咱们别说谁对谁错,行吗?珍惜咱们剩余的时间,还有6年,可以一起做好多事情,好不好?”
他抱着余照撒娇一样摇晃。
“好不好?嗯?”
看她不为所动,盛寻长叹一口气,真诚地开口。“我饿得想晕倒,能不能先带我吃点东西,真的好饿。”
盛寻脱胎换骨,不再唯唯诺诺,也不再柔软听话。
他有了自己的性格和脾气,会据理力争表达自己的想法,眼神里的执着与疯狂看得她心惊。不得不承认,这样有棱角的盛寻很有魅力,只不过跟他吵架,自己隐隐败了下风,让她很是不开心。
于是她愤怒地上去捶了一下盛寻的肩膀,换来他小小的痛呼。
“装什么?我又没使劲。”
“不是,就是饿了,我没力气。”他讨好地笑笑,又凑上来黏着她。“先给我买点吃的好不好?”
盛寻迫不及待撕开汉堡的纸包装,咬下一大口,嘴里嚼得鼓鼓囊囊,看到余照瞧他,眼睛谄媚地弯成一条月牙。
余照心里一点喜悦也没有。
简直头疼,盛寻到底还是按照时间的轨迹出现在了她眼前,她也开始迷茫,自己的坚持是错的吗?
看来真的得常年买意外险了,多攒点存款留给爸妈。
要叮嘱姜远按时吃药。
上次那个车主叫什么来着?薛勇。他杀了女朋友李想,把她的尸体带回家想要藏在冰箱里,却被倒霉鬼盛寻看到了李想的尸体,这么说,还得告诉李想,离薛勇远点。
还有在逃跑的牛翠花,还没被抓到呢。
焦头烂额,全都是不能被她左右却会影响她的未解决事情,于是她逃避地用手拦在眉毛上遮住光,看自己面前的饮料杯子。
视线里细长白净的手指捏着一根薯条递过来,她抬起头,看到盛寻一脸坦然地想投喂她,有点没好气。
“你说你,我嘱咐你多少遍,好好考试好好学习。结果呢,考是考了,你不准备上学了。你..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高中生啊?”[1]
盛寻眨眨眼,将薯条塞进自己嘴里,辩解。
“上辈子我是高中辍学,学历是初中,这次我是高中毕业了。”他不错眼地望着她,“这么说来,我的学历不一样了哎。”
“你还挺骄傲的。”余照转几下吸管,不死心,“不上学的事儿再想想吧,再跟叔叔阿姨商量一下。”
“不。”他斩钉截铁,咬一口鸡翅。“绝对不去。”
“那我也不管你。”余照有点闹脾气,面对盛寻她总是这样,肆无忌惮耍性子,反正他也不会真的生气。
余照推开门,看到盛寻搂上书包带子,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她扭回头,“跟着我干嘛?”
盛寻理所当然地回应,“我没钱。”
“我才不管你。”
“哦。”
他直接迈下台阶,随地一坐,就不动了。把余照看得傻眼,抱住胳膊。
“你什么意思?”
“我在这坐着啊。”他说完了翻自己的书包,“再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吧,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好心人能帮我把手机充个电。”
为了抵抗午夜的冷风,他掏来掏去,只从背包里拽出一件半袖,不管不顾往自己身上一套。可笑的是,外面的短袖还没里面那件袖子长,看起来特别奇怪。
再配上他有点乱的头发,青色胡茬,疲惫于奔波的脸,像个流浪汉。
“你明早跟荀铮借点钱吗?”
他闻言摇摇头,“跟我哥借钱等于是用我爸妈的钱,我不跟他借。”
“那你怎么办?没钱怎么活?”
她看到盛寻搓搓胳膊,一脸无所谓。“明天去找快递分拣日结,这样我就能找个不记名小旅店睡觉,一天能挣一百多呢,我也有饭钱了。”
余照听了心里一阵发闷。
走过去愤怒踢了他运动鞋一脚,盛寻仰起脸来跟她对视,犹豫半晌,“家暴啊?”
“暴你个大头鬼。”
余照气呼呼往他旁边一坐,其实学校附近很多日租房,是不需要提供身份证的。
但她真心的觉得很不干净,都是私人经营,每天客人不断,床单被子没有明显污渍都不会换,谁能保证上一任房客没有皮肤病啊?即使是接触到了别人的汗渍,也怪恶心的,她不想让盛寻去住那样的地方。
她掏出手机看了半天,最终在通讯录里选择了壮壮哥。
“哥,你在不在家?你出差啦?”她失望地垂下眼。
“我没事儿,我就是有个同学,他大半夜的下了火车钱包丢了,没办法投奔我来了,没法出去住,还没钱。我也不能把他带回我家吧,所以我刚才想着让他去你那沙发凑合一下呢。”
“呃...男同学。”余照扭头看盛寻,几秒后。“这不好吧?主人都不在家我们去怪不好的。”
那边说了一阵,余照扬起嘴角,“那行,那我们去了啊,你家里没有臭袜子吧?”
调皮完,余照笑着说,“谢谢你,我亲爱的哥哥。”
挂了电话一双手立刻伸过来捧她的脸,余照纳闷地抬头,盛寻一脸认真,“多笑笑,圆圆,你不适合愁眉苦脸,你笑起来超级漂亮。”
余照伸手拍掉他的手,“少说这些,走吧,去壮壮哥租的房子。”
盛寻跟在身后,想了想。“壮壮哥明年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