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俩婚房都买好了,在装修着呢。”
“他出差了,下周才回来,他说你要是没处去可以多住几天,他家是密码锁。”
“不用,我会尽快找到能供住的工作。”
将壮壮哥的卧室门合上,余照找了张废纸,蹲在茶几旁边写边说,“这是这个房子的位置,密码我就不写了你心里记一下,然后...”
她抬起眼来,看坐在沙发上一脸拘谨的盛寻,补充道。
“他说这个沙发可以拉开,跟双人床一样宽,你晚上拉开睡,免得太挤了。”
“嗯。”
“热水器用的时候记得把电源关掉,晾衣服的话衣架在阳台上,用摇杆转下来。”
“好。”他继续乖巧点头。
“那你还有事儿吗?”
盛寻摸摸后脖颈,真诚瞧她,“你不陪我在这待着吗?”
“盛寻,留在这我睡哪儿啊?我总不能睡我哥的床吧?”
盛寻瞧瞧自己坐着的沙发,理所当然。“你刚才不是说这个拉开跟双人床一样吗?”
“我?”余照手指指向自己,“跟你?一起睡这个床?”
盛寻将背包扔到沙发的边缘,凑近她一些,“别走行吗?我自己在这害怕。”
“你找借口也找点像样的。”
“留下吧,”他伸手去拽余照的衣摆,“咱们好久都没说话了,聊聊天好吗?”
看到她还是一脸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盛寻立刻伸手保证。
“我不会对你做任何越轨的事情,我保证,咱们至少也结过婚,在你那里我还是有点信誉的吧?”
看余照犹豫,他补充。
“我不碰你,你也别碰我。”
“嘁。”余照一脸的不忿。
想想这么晚了寝室没法回,家离得远也不方便,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才不是想跟他聊天呢。
于是事情演变成了两个人去找24小时便利店,买双人份洗漱用品,盛寻抱着两条浴巾,塞进余照提着的购物篮里,小声耳语。
“老板,这个有点贵。”
“你脑补什么剧情呢?”余照嗔怪。
“不是,”他抿抿嘴,顺势咬住下唇,“你付钱,所以叫你老板啊,你在想什么?”
余照快步走过去结账,不理他。
洗澡之前,她才犯了难,自己没准备在这过夜,根本没有睡衣穿,白天的衣服多多少少蹭了汗,穿着睡觉会很不舒服。
“穿我的吧。”
盛寻一眼看出她的难题,将自己长袖长裤的套装睡衣递过来。
“那你呢?”
“我穿我的衣服。”
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余照理直气壮地抱着盛寻的睡衣钻进浴室里,再出来时神清气爽,连带着乱七八糟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盛寻已经搬开了茶几,拉开沙发床,甚至铺好了一次性床单。
浅紫和浅灰的薄被子亲昵贴在一起,盛寻的睡衣对她来说肥大,她笨拙地提溜着睡裤走到沙发旁边,看他摆枕头的方向,选择了一言不发爬到沙发里侧,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不出声。
盛寻也奇怪地不讲话,余照翻个身看背对她收拾自己书包的盛寻,静得甚至有点尴尬。
“哎,你手机充电了吗?”
“嗯。”他头也不回,轻声问。“你呢?充不充电?”
“我没带充电器。”余照将被子拉高一点盖住下半张脸,看盛寻掏出两件换洗的衣物,就直接站起来往浴室走,两条小腿白皙有力,宽松衣服随着他走动勾勒出一截细韧的腰线,不由得尴尬地挪开了视线。
盛寻拉开门之前回过头来,脸颊也是粉色的,还没洗澡就先被蒸红了。
“明天有课吗?”
“下午两节课。”
“那就不用定闹钟了吧?”
“对,可以睡到自然醒。”
普通却又亲昵的对话,如同寻常夫妻的交谈让她心里发软,忍不住抱紧一点被子。
“忘买剃须刀了。”余照强忍住悸动,轻声说。“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流浪汉。”
“是吗?”他只是伸手去关客厅的灯,“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夜里,盛寻轻手轻脚迈出来,瘦削的影子逐渐靠近,伴着相同的沐浴露香味躺在她身边,两个人都规规矩矩地躺着,没有一点逾越。
但余照觉得热是从脸颊开始的,一路蔓延到脚底,好怪,这么躺在一起,她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于是她翻过身去,面朝沙发的靠背,在黑夜里睁着眼睛,这个角度可以畅快一点呼吸了。
天气闷,壮壮哥租的房子没有空调,只靠着厨房开着的窗换进来一点凉风,但这凉风吹不到客厅就散了。
她穿着长袖长裤,又盖着被子,此刻闷得又冒出点汗,干脆将被子踢下去一点。
忍不住好奇地在黑暗里看盛寻,他的侧脸剪影是自己无比熟稔的线条,只见他吞了一下口水,呼吸就逐渐均匀绵长起来。
绵长?
不是,她气愤地坐起来,到底是谁可怜巴巴说想聊天的啊?她还一直等着盛寻洗完澡聊天呢!
这睡眠质量,秒针都还没转两圈吧,就不该相信男人的鬼话。
想到这,她摸黑推推盛寻的肩膀,听到他小小惊醒,才质问。
“你不是说聊天吗?”
“嗯?”
声音软绵绵,甚至都没睁开眼,边打着哈欠边来搂住她,自然地把余照拦腰拖倒,搂在怀里。壮壮哥家的沐浴露是玫瑰味的,与盛寻皮肤糅杂后,变成了一种潮湿的、悠远的,玫瑰香味,一如雨后洒落一地的玫瑰花瓣,连积水也染了香味。
那双温暖的手摩挲到她的侧脸。
手指陷进发丝的缝隙里,抚摸到后脑,再迂回温柔地第二次深入柔韧的发丝,组织好了语言慢吞吞说。
“我就是想说,别担心,也别愁,我喜欢看你的笑脸,圆圆。”
余照伸手抹掉鼻尖上的汗,将头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