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鸣放下回门礼对小侨说:“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就回来。”
小侨乖巧点点,鹿鸣鸣不禁捏捏她的脸,“听话,别乱动。”
方荣荣和鹿顺国是要去祭奠老鹿家的祖坟,新媳妇进门是有这么个习俗的,鹿顺国虔诚地跪了又拜,方荣荣是不太信这些东西,胡乱作几个揖就要走。
鹿顺国问,“你去哪儿?”
方荣荣拍拍裙子上的土尘:“新媳妇要去找人聊天啦。”
鹿鸣鸣:“……”
方荣荣的脾气向来很外放,脸皮厚,口才还好,遇到人能自来熟聊上几句,偏偏鹿鸣鸣最厌恶她那个性子,因为她在外头聊得又多投机,多招人喜欢,在家里对自己发起脾气来就有多丑陋。
鹿鸣鸣原路返回,山风袭袭,穿着画布裙子的小侨果然还等在那原来地方,鹿鸣鸣三两步跑下去,气喘吁吁道,“我的事儿完了,走吧。”
小侨抿唇一笑:“那我们也回镇口吧。”
鹿鸣鸣:“可我们不是来你回门儿的吗,这都到你家门口啦,不去看看你的亲生父母??”
小侨:“我那爹和老娘都不在家,我把回门礼放门口了,中午是没饭吃的,索性我们回去吧。”
鹿鸣鸣:“可这好歹来都来了,还就在屋后头,我去看看不行吗?”其实鹿鸣鸣是想知道小侨到底出生哪一户人家,这桥头大院统共就那几户人!还有鹿鸣鸣不知道身世的孩子么?
小侨就站着不说话了,鹿鸣鸣心想,算了算了,都是BUG,焉焉道,“那我们回家。”
小侨这就开心地笑起来。
中午回到街上镇口二层楼房,鹿母诧异,“不是说今天陪小侨回门儿,怎么回来吃晌午饭?我还没有起灶烧火呢。”
鹿鸣鸣累得瘫坐在躺椅上,“老丈人和丈母娘都不在家,放下礼我们俩就回来了。”
小侨系好围裙,“妈,我来做饭吧。”
鹿母觉得不对劲,悄悄拉过小侨,“那浪子欺负你了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妈说。”
小侨微微诧异,然后笑道:“没有呢,妈,实是我老娘和爹都不在家,我和他就先回来了。”
鹿母:“真的?”
小侨:“真的,妈。他,对我很好,去的时候还背我呢。”
鹿母悄悄递给小侨一包东西,叮嘱,“晚上睡前放下睡了,哄他喝。”
小侨绯红了脸,“这是什么。”
鹿母:“菩萨跟前儿求来的。还有啊,今晚妈还出去打牌。”
小侨的脸就红得更厉害啦。
吃饭的时候鹿鸣鸣见了关心问道:“你这是烧火热着了?”
小侨埋头吃饭不敢回话,鹿母点点鹿鸣鸣:“你,吃你的饭,今儿晚上我出去打牌,不回来了啊。”
鹿鸣鸣:“打牌对身体不好,您老注意些。”
“还管起你妈来啦?”鹿母笑道。
晚间小侨穿着新吊带水仙花短袖,花布中裤,松松挽着头发,走进来递给鹿鸣鸣一杯茶水,鹿鸣鸣正好口有点渴,没多想接过就喝下了。
小侨掩拢好房门,熄灯,窸窸窣窣躺进被窝,掖好被子。鹿鸣鸣起先还呼吸平畅,觉得浑身舒畅正进梦乡,逐渐感觉身体燥热起来,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翻过去侧躺,脑袋昏沉,翻过来侧躺,一阵幽香直钻鹿鸣鸣的鼻子,扰得人神魂酥软,浮想翩翩。
这样备受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鹿鸣鸣满头发汗,一掀被褥愣愣坐起来,“太难受了。”
小侨轻软的声音从枕头上传来,“你怎么了?”
鹿鸣鸣也很莫名其妙,“我可能今晚吃什么坏了肚子吧,去去就来,你困了先睡,别等我回来。”
“夜里冷,你要去哪儿?”小侨也坐起来,伸手放在鹿鸣鸣额头上,诈然吓道,“这么烫,别是发烧了吧。”
鹿鸣鸣浑身滚烫,而小侨的手一搭上来,就觉得她冰肌玉骨,解热舒畅,鹿鸣鸣轻轻叹气。小侨用干净的面巾帕子擦擦鹿鸣鸣的额头热汗,忽地,鹿鸣鸣一把圈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人扑回枕上。
月光透进来比霜还柔和,小侨娇羞道:“你不热了?”
鹿鸣鸣:“我,我,那个。”岂止是热,简直是欲/火焚身,比死了还难受,腹下肿胀痉/挛,几辈子没有过的体验今儿一晚上全都经历了个遍,鹿鸣鸣怕压着小侨,身体虚空悬浮,手臂撑在她耳侧,“我,我可能,吃坏了什么东西,小侨,小侨你别动。”
小侨心里也暗悔不该给鹿鸣鸣吃那药,害得人这样难受,她道,“那要不要喝点凉白开,我去给你倒水。”
“你别动了,真的,一点儿都别动。”鹿鸣鸣音色沙哑,喉结不断来回蠕动,猛地,掀开被褥爬出去光脚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小侨心里一阵愧悔,又不好追出去,鹿鸣鸣一时半会儿也没回来,她独自躺在枕头上心里怅然所失起来。她哪儿知道鹿鸣鸣干什么去了,跑到厨房提了两大桶凉水,站在坪坝里,端起来倒在头上,“哗啦啦”,从头浇到脚,自己迎风站在水洼里,生生将身体里那股子邪火压下去才慢吞吞回到卧室,借着月光轻手拿出干净衣裳裤子换了,再出去堂屋,在摇椅上躺了一夜。
第三天。
小侨醒得很早,她压根都没睡踏实,给鹿鸣鸣吃了鹿母那药,看着鹿鸣鸣这么难受,小侨心里着实后悔不来,一大早就起来穿好了衣裳,去灶房熬粥温在锅里,去地里扒几颗新鲜蔬菜回来做小凉菜,六七点,小侨蹑手蹑脚走进堂屋摇椅旁,蹲下来,伏在旁边认真看着鹿鸣鸣。
鹿鸣鸣相貌英俊,桃花眼,别人说他笑起来就更勾女人心啦。长得又白,说话还好听,又体贴小侨。她痴痴看着,鹿鸣鸣忽然睁开眼,眼睛里都爬上血丝,微微皱眉。
小侨,“饭好了,起来洗漱吃早饭。”
鹿鸣鸣昨晚的药力还没有完全挥发,身上有些酥软也没什么精神,吃完早饭又想睡觉,小侨,“去床上睡吧舒服些。”
鹿鸣鸣迷糊浑噩,陷入深层意识,等醒来已经是下午,这下算是彻底精神了,恍然想起还要去政府拿结婚证,急忙穿好衣裳出来找小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