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小腹,犹豫着了很久,最终也没敢去找人。 一旦走到拿掉孩子的地步,便是跟柳仙儿撕破脸。 我得谨慎点。 我叫了车回家。 不曾想,我刚进门,腰就被搂住,柳仙儿带着笑的声音响起,道:“不愧是刘天娇的孙女,招摇撞骗有一手。” 这叫什么话! “我奶奶那是真本事。”我下意识反驳,借机转头,发现柳仙儿居然现身,高高的个子,站在我身后,一身胳膊,就把我困在他的胸膛前。 而我也看清了柳仙儿的脸。 眉目深邃,皮肤白皙,双眸含情,薄唇带着淡淡的笑,看着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宽肩窄腰,穿着一身白西服,头发整齐的梳向脑后。 打扮的挺不赖。 不像条蛇,更像是民国的文弱公子。 柳仙儿唇角微勾,微微笑着:“我的相貌,满意么?” 说话时,他冰冷的唇瓣擦过我的脸颊,激的我浑身一抖。 “满意。”我喉咙干涩。 他挑了挑眉梢,看我的视线越来越火热,右手按在我的小腹上,摩挲着。 我一阵恶寒,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怕再跟他这么暧昧下去会出事,试着问他:“我做完你说的事了,你现在能告诉我那个要杀我的怀孕女人的来历了吗?” 这是他昨天答应我的。 柳仙儿蹙眉,很是不悦,“你可真扫兴。” 他直起身子,冷淡道:“那女鬼……是沈安邦做的孽,明知棺材里是活人,也敢抬棺下葬。” 我吃了一惊。 柳仙儿声音冷漠的说:“你可知沈家是做抬棺人发的家?” 我点头。 奶奶跟我说过,我太爷爷沈安邦是孤儿,被同村的抬棺匠养大,他长大后,也当了抬棺匠。 难道奶奶说太爷爷招惹的祸患跟他是抬棺人有关? “沈安邦死前,抬过一具棺材,棺材里封着个活着的女人,他为了钱财,不顾棺材里女人的死活,硬是把女人抬到坟地活埋,如今女人成了厉鬼,自然要来你们沈家讨债。”柳仙儿道。 怪不得怀孕女人说,太爷爷把她活活闷死在棺材里…… “既然知道缘由,您能不能帮我化解跟她的恩怨?”我问。 如果能平息怀孕女人的怨气,送她离开,我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 柳仙儿为难:“此事牵扯甚多,她怨恨太深,想要解决这事,需得理清当年的因果才行。” 太爷爷那辈的事,怎么理清? 我怀疑的看着他,他是不是在推脱?转念又想,他要是不想帮我,完全能直接拒绝我。 柳仙儿说:“此事得慢慢来,左右有我护着你,只要你听话,她伤不了你。” 我急忙表忠心,“我肯定听话。” 我知道我这话说的跟个狗腿子似的,但现在的情况,我只能哄着。 其实我心里也愁得慌,往后我想活着,得讨好一条蛇…… 他似笑非笑,仿佛识破我心里的想法。 我强装镇定的跟他对视。 最终,他移开目光,抓着我的手重新拧开门,冲着黑暗的楼道说:“心愿已了,为何不肯离去?” 他在跟谁说话? 我伸着脑袋往外看,只见黑暗中,缓缓走出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看清老太太的脸,我倒吸口凉气。 这不是陈志的老娘,钱月娥么? 她居然跟我回来了。 想到一只鬼跟我回家,我后背刷的一凉,下意识往后躲。 钱月娥跪在地上,冲着我和柳仙儿的方向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恭敬道:“多谢两位大人相助。” “不必如此,昔年我落魄时,曾得你一餐香火,今日,不过是为了还当日的香火恩情罢了。”柳仙儿淡淡道。 钱月娥没说话,起身后又冲着我们鞠了一躬,退回黑暗里,消失不见。 柳仙儿曾经落魄过? 这么看来,柳仙儿让我去上香,其实是报恩。 不过,钱月娥怎么管我喊“大人”? 而且,柳仙儿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清楚?我看向他的目光带着谴责,在陈家时,我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柳仙儿蹙眉,突然抓住我的右手,抽走我手里的红封。 “那是陈家人给我的。”我着急的想要夺回来。 我担惊受怕,好不容易挣回来的钱。 柳仙儿背过手去,原本轻快的语气陡然变得阴森凶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了打胎的心思,沈因,我警告你,再敢打我子嗣的主意,我不会再护着你。” 他的右手搭在我的肚子上。 疼痛还没来,但我下意识的浑身一颤,心虚的不敢看他。 他冷笑一声,转身走进卧室。 我追进去,卧室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前一刻还在暧昧,后一刻就恐吓我。 我抹了把眼睛,打掉孩子的心思没消失,反而更加坚定。 只是,在打胎前,得先把解开跟怀孕女鬼的恩怨,否则,我因打胎跟柳仙儿撕破脸,没人护着,就危险了。 我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养神,门突然被敲响。 我开门一看,混沌的头脑顿时清醒,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门外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是我的初中同学,高莉莉。 在学校时,她没少欺负我,表面是乖乖女和学霸,背地里带着班里女生孤立我,说我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