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看了好一会车子,一脸费解上车道:“不对啊,车子都正常,我来的时候刚看过,油是满的。” 我听着转头看了看就见归鸿正坐在车后备箱位置。 看来是他搞鬼。 “看来是吵到了人家,您下车抽个烟吧。”我说道。 老警察信了我的话,这也是走夜路的人都明白的一个规矩。 有些时候过十字路口,或者道口的时候车子忽然发沉忽然熄火,行车人就下车点上两根烟,自己一根另一个放在地上,基本抽完这车就能开走了。 老警察下车后,我也下了车,我走到后面,抬眼等着归鸿:“你闹什么?” 归鸿仰着头,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心里暗道幼稚,但我也知道他的脾气,要是不顺毛捋今天晚上就别想回教堂了。 “那边还有急事,你别闹了。”我说道。 “是你跟我闹,还是我跟你闹?”归鸿犀利的看着我。 我咬了咬牙,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是我的错,我没有注意我的情绪,抱歉。”我说道。 兴许是没料到我会这么正经的道歉,归鸿愣了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其实我心里并不在乎跟他之间怎么样,尤其当我看到他为了高莉莉而隐瞒我之后,就更加笃定这一点。现在,我只在乎别耽误了救人办事。 归鸿从车后盖消失,我看看他已经坐回到后座了。 老警察也抽完烟上了车,一打火车子便发动了。 “呵呵,看来这有些时候不信也得信啊。”老警察不由的嘟囔着。 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路程,我有点瞌睡,但是又怕睡着了归鸿又搞事就有一搭无一搭的跟老警察闲聊。 “您是怎么认识我奶奶的?”我问道。 老警察道:“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 老警察想了想便开始给我讲起跟我奶奶刚认识时候的事。 那年他刚实习,那个年代并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每家每户有手机电话有事可以报警,所以村子里的警察有巡逻的习惯。 每两人一组,只巡逻到晚上八点就可以,那个时候还没有夜生活这么一说,家家户户到点就睡了。 老警察那夜当班,好巧不巧的同伴那天肚子痛,他就只能一个人巡逻。 东北的夏天不算炎热,甚至一阵阵小凉风吹过来还挺舒服,老警察不是本村人,他是隔壁市里考过来的,所以对于村子里其实并不熟悉,不过东北这边多是矿,矿上跟村里有时候走路都能到,老警察走在平房组成的巷子里很是惬意。 走出巷子,就到了最后需要巡逻的地点,火车道旁边。 老警察走在轨道上,轨道一格格的都是用水泥道枕铺成的,夜晚没火车,他就打着手电走在轨道上看着周围两边的人家。 忽然他看到在不远处一户门口堆放着一排沙发,那个年代沙发算是大件,怎么会有人把沙发丢到外面放着呢,老警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拿着手电走过去。 等他走过去才发现门口堆放的并不是沙发,而是唱戏时戏台上放着的那种桌椅。 唱戏时一般有正场桌,内场椅,桌椅上都铺着颜色两眼的绸布,老警察没看过戏,大概就觉得这东西像。 兴许是人家扔出来不要的吧,他心里想着也没当回事就拿着手电离开了。 后半夜回到单位他就在宿舍睡下了。 但是第二天醒来,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据老警察的描述他的感官都存在,甚至能起身,能走动,但是就觉得自己的感官像是旁观者,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操控者自己的身体。 就这样过了一早上,他准备下班回家,忽然脖子一沉,歪到一边,同事看到他这个样子都笑他出洋相。作为当事人,他心里十分惊恐,因为他努力的想要把脖子正过来,却始终不行,那种感觉就好像睡觉梦魇住,脖子歪着控制不了,十分吓人。 他的师傅当时发现不对劲,就问他怎么了,老警察想要开口说话,但是舌头却不受控制长长的伸出来,像个吊死鬼,怎么也说不出话。 说到这,老警察脸色一阵惨白,他跟我说这件事恐怖就恐怖在,他对当时的感觉记忆犹新,那种仿佛身体控制不了,但是僵硬难受的感觉都能感受到的感觉,太难受了。 老警察的师傅赶紧问昨天一同值班的同事他们去了哪里,同事一脸蒙蔽,说他没有跟他一起巡逻,师傅不敢怠慢赶紧叫人将老警察抬到了医院。 但是在医院做了一通检查,得出的结论他的身体好得很,甚至比一般人都强壮,就连医生看到她这幅状态都奇怪的摇头。 这时医生说会不会是神经的问题,就让他们去找一个老中医试试针灸。 一群人又把老警察送到了老中医哪里,老中医下了针,一针扎在老警察的脚上,拔出来的时候血都崩了一墙,但是老警察却毫无感觉,他是真的不觉得痛,直到看到崩出去的血才知道多严重。 折腾了一天,所有科学的方法都试过,但是老警察依然没有转好的迹象,一米八多的年轻小伙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这任谁都觉得古怪极了。 后来是老警察的师母,提出找个明眼人给看看。 对于看事的东北没有统一的名称,有叫看事的,有叫跳神的,有叫明眼人反正都差不多。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找到了奶奶,奶奶当时岁数也不大,刚刚接手了这一摊事儿。 奶奶嘱咐老警察的师傅去拿一样东西,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师傅才回来。 他看到奶奶拿了一个大碗,碗里倒了一杯白酒,紧接着奶奶又把一叠黄纸放在碗里,这种纸就是俗话说的纸钱,一叠一叠的,用的时候会拿真钱在四方的一叠黄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