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车,把地址给了司机,司机一看嘟囔道:“呦,这是干部疗养院啊,你有亲戚在啊?” 东北人健谈,比东北人还健谈的就是出租车司机。 我没有回答,他边发动车子边问:“你家有亲戚在啊,这疗养院我经常去,里面的都是以前身居高位的老干部。” 听他这话,我心里一堵,这老家伙,果然像她说的害死人之后还能安享晚年。 “诶,你亲戚叫什么啊?”那司机似乎是话唠,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开始找话题。 我随口将那主任的名字说了出来,反正他也不见得会认识,只是闲聊而已。 “她啊,海城教育局的一把手,之前是博才中学的主任,听说她在博才中学的时候,升学率很高,博才中学也是因为她成了市里乃至省里的名校,但是她调走之后,这个学校忽然一落千丈,之后更是发生了一场非常大的火,把博才中学烧成了灰烬。” 那司机继续道:“那场大火,烧得很是蹊跷啊,你听没听说过博才中学还有一个传闻?” 我一听这话,难道博才中学还有什么其他的传闻? 司机说道:“听说很多年前,那时候博才刚建好,有一个女老师失踪了,她家是东城的,而她被分配到海城博才中学这边当老师,那时候东城挺穷的,整个市都没有初中,海城跟东城离得又近,挺多学生跟老师来这里上班的,当时有个姓沈的女老师是刚刚调来的,结果到了报到时间她也没有出现,后来就这么失踪了。” “从那之后,在博才上学的学生总是能听到有人在哭,而且每一年都会失踪一个女老师,直到那场大火,有人说其实失踪的女老师就在博才中学里,被人谋杀了,她们的鬼魂放了这场大火!” 那司机说得煞有介事,但估计他自己心里都不信这个说辞,只是觉得这个传闻猎奇,但是他说的却是对的。 到了海城养老院,那司机问我:“姑娘,我就在这等活,你要是回去的话,可以来找我,我估计这个时间很少人回市里了,这样咱俩都方便。” 我点了点头,关上车门走进了养老院。 这间养老院的设施是真好啊。 海城是省会城市,海城大学更是全国能数得上的名校。 眼前的养老院虽然不如海城大学大,但是那豪华程度可是堪比海城大学。 刚刚那司机说这里都是位高权重的任务退休下来的。 一想到那个恶贯满盈的主任竟然能在这种好地方安享晚年,我的心都要撕裂了似的。 我走进疗养院,一开始前台并不让我进去,我谎称我是主任的学生并且拿出了我海城大学的学生证,他们才相信,派人去问主任要不要见我。 很快那去问话的人回来将我带进去,那主任看到我的一刻原本笑着的脸忽然垮下来。 “不好意思,我能单独跟她聊聊吗?”我冲那工作人员说道。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便走到一旁去看别的老人了。 我走到主任面前道:“你还真是老得厉害,我都差点忍不出你了。” 那主任撑着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我,像是看什么怪物。 我在她眼里可能真的是怪物,毕竟在她眼里我已经早就死了。 “你还会怕啊?当年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怕?”我转了下身,这样就能挡住她,工作人员也看不到她的反应。 她脸上的褶子太多了,甚至都看不出她的长相。 我的出现显然让她很受打击,而这种打击对于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说是致命的。 我知道现在就是弄死她的机会,我甚至不用动手。 我故意趴在她耳边道:“主任,你当年把那么多的水泥倒在我肚子里,你知道我多难受吗?” 她在我耳边发出焦急的哼哧哼哧的声音。 我一转头就能看到她惊恐的浑浊的眼神。 我忽然不想让她死了,死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来人啊!”我赶紧喊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满脸冷静却果断的将她推进去。 这个岁数的老人,情绪激动就这样已经是常事。 我催动黑气一点点的钻进她的身体里。 我要让她体会“沈因”临死前的苦楚。 经过抢救,她暂时不会死。 我走回房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 她的双眼惊恐的盯着天花板的一个角落。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她此时正在经历人生中最恐怖的时刻。 我俯身在她耳边道:“这是你的罪,你应该承受的。” 她忽然颤颤巍巍的开口:“对-对不起,归--归鸿……” 归鸿?她怎么会提起归鸿?! 我瞪着她道:“怎么?归鸿怎么了?!” “是他,告诉我怎么用打阴桩的方式来借运!” 主任的一句话,让我头皮炸开似的发麻。 归鸿为什么这么做?他--他怎么会陷害我的前世?! 我看着又一次陷入惊恐的主任。 她的话,也不能全信,归鸿既然想要害死前世的我,为什么这一世又要帮我? 我烦躁的捋了下头发,反正她也没很多大活头了,在她临死前,就让她活在恐惧中,这是她的报应。 我走出敬老院,归鸿的电话打了过来。 刚刚来得匆忙,我忘了给他打电话。 我不想在电话里跟他说太多,就说自己有事很快就回去,他倒是也没过多的追问,只是说早点回去家里有客人。 我心想家里有客人?客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