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陆锦安对夏朝云说的话尽听尽信,可当他回到自己的大宅,脸上的笑容瞬时消失殆尽。 他微微摆弄着手里的一枚铜钱,神色淡然地开口道。 “去跟上她,看看他这几天到底去了哪见了谁?” 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他的声音很轻出口便消散在空气当中。 大宅外两道黑影此起彼落,有夜色的遮掩仿佛身手矫健的黑猫一样消失在夏朝云家门口。 夏老婆子受控制那天已经把那位仙人的具体住址尽数招供。 夏朝云看着纸上的字迹,心绪久久不安。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不论如何掐算,就是看不清因果。 仿佛前方一团迷雾,迷雾里有一个声音始终在轻轻召唤,让她走进去。 即便明知是陷阱,她也想去闯一闯,看一看。 但夏朝云并不是莽撞之人,她的霉运依旧继续,但她并不着急。 这一天更是直接提早收了挂摊,不远处的祁连山脚下,夏朝云在一棵老槐树前摆了个石阵。 看着形状各异的石头围拢在一块她嘴角微微上扬。 同一时刻,陆锦安的房间。 蒙面的黑衣人恭敬地拱手向陆锦安回禀夏朝云的情况:“爷,我今天跟着夏姑娘去了祁连山脚下。” “她进山后,采了蘑菇还捡了许多板栗,然后玩了一会石头和树枝就回来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黑衣人不敢靠得太近,他只看清夏朝云摆弄那些东西根本猜不到是在布阵,只以为她在无聊地玩石头。 陆锦安微微上挑的鹰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玩石头?” “是的。” 他随意地摆摆手:“退下吧。” 黑衣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锦安若有所思地起身站到窗前,外头月光皎皎,他眸底晦暗不明……。 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谜团,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接近夏朝云自己身上的霉运就会渐渐消散。 想到这他神色有些动容,翌日清晨,陆锦安早早等在夏家门口。 夏朝云今天准备去见那位室外高人,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有的行头带的齐全。 背上背了个小包袱,她只穿了简单的粗布麻衣。 甚至不施粉黛,但莹白的皮肤迎着朝阳透出一丝清亮。 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大概就是如此。 陆锦安在门口看到了这副模样,有些发呆。 夏朝云也没想到,一大清早门口就有人围追堵截她面色沉了沉,冷冷地开口道。 “这一大清早,世子爷怎么站在我家门口?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夏朝云说这话极为不客气,毕竟他们家孤儿寡母,弟弟年幼不能挑起门庭,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有男人一大早上在门口等候实在是有失体统。 陆锦安不以为意地抬手抓了抓高挺的鼻梁。 “你是不是要去见那位世外高人?之前说好的,你要带我一块去,你咋能出尔反尔?现在还顾左右而言他。” 陆锦安并没有被他牵着鼻子走,反而直抒胸臆。 “我去哪难道还要跟你报备?今天我去见这个人,不适合你去,你还是乖乖留在村子里。” 夏朝云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的变化,她冷冷地瞥了一眼陆锦安,他身上除了那时有时无的金光和萦绕不散的紫气。 黑黢黢的煞气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慌。 今天去见那位世外高人道行精深,夏朝云心里七上八下,完全没有把握,再带一个拖油瓶在身边,那才是给自己找麻烦。 只不过这番说辞当然没有说服陆锦安,他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夏姑娘还真是会过河拆桥,用了我的银子给了我承诺,现在却不想兑现,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无论如何?今天你也要带我一起去。” 他神色笃定,语气里却略带调侃。 夏朝云撇了撇嘴,对他这副无赖的表现极为不屑。 既然这样,那世子爷还请屋里坐,我再去准备些东西,毕竟两个人不好叫你路上吃亏。 说着她笑着侧过身,让出门口的位置,陆锦安不疑有他直接大步走进了夏家大门。 而他没有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夏朝云勾起嘴角,笑得像只阴险的小狐狸。 进了院子才发现下家只剩下夏朝云跟他两个伙人,夏母和夏知青去田里播种,俩人在别的地方帮不上忙,在这方面倒是勤快得很。 “你行动快一点,到底要拿什么?还不过去。” 陆锦安以为夏朝云跟他讲的都是实话,他面色略带焦急地催促可夏朝云却不紧不慢地从一旁的柴火垛里挑出四根壮硕的木头摆在陆锦安周围四边。 方方正正的一个框框,把他围在了里面。 四根柱子上都贴了符咒。 等到一切布置妥当,她才笑吟吟地看向陆景安。 “怎么样?没想到吧!说是个禁言禁动的法阵,都说了今天不方便带你去,你偏偏不听,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你好好在这待着,等我回来便放你出去。” 陆锦安原本以为她危言耸听,装模作样,可他想要站起来跟在夏朝云身后,才发现整个身体都僵硬,在原地不听使唤。 他开口想要讲话,可喉头却泛出一点声响口水顺着舌头流下去,他只能下意识地吞咽,喉结滚动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邪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摆此邪阵,让他完全受制于人。 陆锦安心头恼怒,可他脸上连个表情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