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一逛,她也很高兴。
谢行止不知道,那夜他去后山叫沈清语陪他下山时,沈清语正在看山下热闹的小镇,所以在他来喊她一同前往时,她才会毫不犹豫地应下。
傅言凉已经很久没跟谢行止一起过节了,整个人高兴得很,好像回到了从前,他举起酒杯道:“来,共饮一杯菖蒲酒,驱邪避毒,身体安康!”
众人一饮而尽。
整个席间,谢行止殷勤得很,大半时间都在给沈清语夹菜。
看着冒尖的碗,沈清语:“……”
那人正冲她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些绚烂的刺眼。
沈清语不跟他计较,当即扒了一口饭。
傅言凉何等圆滑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二人的氛围不对,想到他师兄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也不容易,他连忙为谢行止说好话:“沈姑娘,你别跟我师兄一般见识,他有时候就是那样,说话有时候不着调,但对喜欢的人那绝对是没话说的。”
想到谢行止之前说了什么,沈清语绷着脸道:“……是挺不着调的。”
傅言凉:“……”
他原本只是打个圆场,不成想师兄真把人得罪了,他坐的离谢行止较远,只能无声发问:“你怎么把人得罪了?”
谢行止白了他一眼,出声道:“吃你的饭,别瞎操心。”
“……”
自讨了个没趣,傅言凉懒得管他。
用过午饭,吃粽子时,谢行止面前放的最多,有沈清语包的,也有傅言凉包的。
看着小山丘似的粽子,谢行止惊叹道:“你们这是想撑死我?”
沈清语也不气了,浅浅笑道:“撑死你得了,叫你使唤我包这么多。”
傅言凉指着粽子道:“这其实也不多,我包的有一个,沈姑娘包的给你挑了两个你爱吃的馅,还有顾姑娘包的拿了一个,剩下的是弟子和其他长老包的,我一边给你拿了一个。”
不知为何,看着这山丘似的粽子,谢行止心境倏地欢快起来,指着其中一个特别大的问傅言凉;“这是你包的?你是想报复我吗?”
傅言凉立马否认:“是你自己说少包点,你还要留着肚子吃沈姑娘包的,所以我只包了一个。”他拍了拍谢行止的肩膀:“师兄,凭你我多年的交情,不用谢。”
谢行止笑道:“我谢你个头,这么大的吃下去,我晚上都不用吃了。”
傅言凉道:“那正好,省了。”
看着这些粽子,谢行止难得地高兴,他真的好多年没过过节了,他挑了一个沈清语包的甜馅,拆开吃了起来。
沈清语眼睛亮亮的,问他:“好吃吗?”
谢行止看着她,咬着粽子含混不清道:“好吃。”
沈清语笑了。
刚吃过饭,谢行止吃了两个就吃不下了,傅言凉道:“师兄,你偏心啊,只吃沈姑娘包的,不吃我包的。”
谢行止摆了摆手:“你也不看看你包的有多大,现下,我真是吃不下去了,我晚上吃,行吗?实在不行,明早起来接着吃。”
“那还差不多。”
到了晚上,谢行止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就吃了早上剩下的粽子,拉着沈清语一起。
吃完,沈清语有些犯懒,抱着白桃花在院里的躺椅上窝着。这院里原来是没有这个东西的,是谢行止专门给沈清语做的。
怀里的白桃花也窝在沈清语怀里好眠,今天过节,顾欢专门包了个纯肉粽的小粽子给白桃花,白桃花吃饱后,也在犯懒。
沈清语正一下一下地给白桃花顺毛,谢行止从小厨房端了碟山楂糕过来,坐在紧挨着的椅子上。
“来,吃点,消消食。”
沈清语刚撸完猫,不想洗手,也不想动弹,就让他放在一边,待会吃。
谢行止直接将山楂糕送到了她嘴边:“张嘴。”
沈清语顺从地张嘴接了。
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再来一块。”
谢行止笑了笑,又喂了一块给她。
白桃花现在被养的白胖可爱,比起最开始那干瘦模样,简直天差地别。摸起来,手感也更好。
沈清语摸着摸着,想起了谢行止的东西还在她这儿。
她从衣裳内袋摸出那串佛珠,递给他:“你的东西。”
谢行止接过,并没有直接带回手上,只是放在手里摩挲把玩。这珠子跟了他好多年了,连里面的线都换过很多次。
沈清语:“这佛珠跟了你很久吧?”
谢行止应了一声:“这佛珠是我娘留给我的,带了很多年。”
这还是他第一次提起关于他家人的东西,沈清语突然发现,她对谢行止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她所知道的,都是外界传闻,以及一些比较片面的东西。
还有一些她自己的猜测。
她知道他父母是因何故去的,却不知他的父母姓甚名谁,家在何处,从前又是何种模样?
沈清语突然很想知道这些,轻声道:“行止,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
今夜月色很好,院里依稀点了几盏灯,稀薄的月光下,可以看清谢行止的面庞上带着一些温柔怀念之色,“我父母你其实是知道的。”
沈清语诧异道:“我知道?”
谢行止缓缓道:“听过玄鉴阁吗?”
沈清语坐起身来,盯着他道,震惊道:“你是玄鉴阁的人?”
且不说沈清语以前作为一派少主培养的,对仙门各派的情况都有一定的了解,就算是一个普通弟子,对玄鉴阁也是有所耳闻的。
玄鉴阁地位特殊,虽然人丁稀少,却有上古神器坐镇,只认谢氏血脉,世代由谢氏后人守护,仙门但凡碰上什么难以解答的大灾祸,都会向玄鉴阁求助,通过玄微鉴占卜凶吉。
十几年前,玄鉴阁失火,一派无人生还,玄微鉴失踪,仙门调查至今,也没发现玄微鉴的踪迹。
她原以为,谢行止是富家子弟的公子,不成想他居然是玄鉴阁谢家的后人。
若是这样,她确实是知道他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