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禁,可你竟想统统改变。”
“无论如何,我想交你这个朋友,认你这个夫子,是你教会我天外有天,前面的路不好走,这枚玉牌赠予你,以后若是你遇上麻烦,尽管来周府找我。”
沈墨怔怔看向手心里躺着的那枚暖玉,周未央的手小巧纤细,却不失力度,和沈墨的手掌交握在一起,无形中给了她支持。
这话像是临别之言,沈墨知晓,她们二人立场尴尬,周未央身为周府千金,自是不能多留,她心中微动,万语千言都化作一句:
“多谢。”
周未央点点头,还想交代什么,门外却有人已经失了耐心,推门而入:
“好了未央,多说无益,快些和为父回去吧!”
沈墨惊讶抬头,那走进来的中年男人一身绛红常服,身量高挑,两鬓虽已泛白却不失威严,峰眉紧蹙,双眼上下打量着沈墨。
“爹!不是跟你说了先在外面等我吗?我话还没说完呢!”周未央难得放软了声音,跺了跺脚,有些不满。
礼部侍郎周常清无奈地朝女儿摇了摇头,天晓得他收到消息后有多着急!这才连夜赶来接宝贝女儿,思及此就变了脸色,冷声对沈墨说:
“沈小姐,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都不该拉未央下水!和左相作对不会有好下场,你爹只是一个小小司业,你怎敢来趟浑水?也不怕丢了性命!”
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沈墨脸色微变,但她却无法反驳,若非搭上了摄政王这条线,一切都不过异想天开,而她也并不知道,摄政王何时会觉得她没了价值,直接将她弃掉。
周未央察觉到沈墨脸色不对,忙拦着父亲:
“爹,你说什么呢?若不是沈夫子救了我,你女儿现在还在山沟沟里喂狼呢!”
周常清这才把未出口的辱骂咽回肚里,虽说这女人救了他宝贝女儿,可谁知她存的什么心思?正想再明里暗里敲打一下她,方才未关严实的门又响了一声。
他闻声去看,话里带刺:
“呦,沈小姐还真是喜欢抛头露面,一天这么多人急着见——”
话还未说完,待周常清看清来人的脸后,霎时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一般,双眼蓦地瞪大,连嘴都忘了阖上。
这、这怎么可能?那位怎会在这种乡野之地?!莫非是恰巧长相一样的人······
秦千澜拂去方才割草时沾到衣袖上的草叶,波澜不惊看了周常清一眼。
仅一眼,就让他确定,眼前这位确确实实是那位万人之上的肃王殿下,当今大雍的摄政王,金殿上身着蟒袍锦衣的淡漠身影和眼前的白衣公子重合,那双丹凤眼藏着摧枯拉朽的凌冽寒风,往日他都只敢低头盯着手里的笏板,有一次无意撞上了那道视线,险些惊厥过去。
“殿······”
他颤巍巍开口,周未央还纳闷她爹怎么抖成了筛糠,沈墨已经笑着迎了上去:
“回来了?今日辛苦你了,待会我亲自下厨,犒劳下我们秦公子!”
周常清难以置信抬头,看着沈墨毫无顾忌地帮那位理衣服,而秦千澜竟毫无反应,不仅没下令把她处死,还乖乖站好任她摆弄,往日杀伐果决的摄政王在这女人手里竟乖得像只小兽一般。
他还震惊自己怎会有这种错觉,下一刻,那只乖巧的小兽就转过头来,面上的温柔一扫而空,微微侧头,眼含狠厉,薄唇无声动了动: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