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依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这个问题是靳向晚问出来的,“什么?”她问道。
“像这样。”靳向晚缓缓探出手覆在沈棠依纤细的手上,掌心温热令人心安,见沈棠依没有反抗,他拉过她的手,手指勾过她的,两人牵手。
“有这样牵手吗?”靳向晚沉稳的声线听不出开玩笑的意味。
沈棠依贪恋手上的温度,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正在贴合靳向晚的手心,指尖摩挲着他虎口上淡淡朱砂小痣,在他白皙的皮肤很明显。
“有这样抱过你吗?”他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只是手上的动作却算不上温柔,他拉扯过沈棠依,将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浓烈雪松香气弥漫在鼻尖,沈棠依只觉得要呼吸不上来,她微微张开唇,想要推开靳向晚,但手扒在靳向晚的肩膀上,迟迟没有动。
沈棠依摇摇头。
她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她认为自己天生就不适合恋爱,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新奇好玩的东西,她停不住脚步。
又或许这颗心里早就装下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沈棠依向往自由,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由。
靳向晚凑近她的耳边,亲昵地蹭过她的耳垂,沈棠依甚至能感受到他冰凉柔软的唇。
她开始心慌,不知道靳向晚想要做些什么。
这种行为对于他们的关系陌生又危险。
“靳向晚。”沈棠依最终恢复了理智叫停了这场闹剧。
“还以为你会喜欢。”男人淡淡说道,不紧不慢松开了她。“脸红了是因为害羞吗?”
这样轻浮的话,换做是曾经的靳向晚是万万不会说的。
沈棠依只觉得心里酸楚,她满眼通红地看着靳向晚,意识到那晚他口中的放下曾经重新开始的真正含义。
“你真的想这样吗?”沈棠依声音有些颤抖,她感受着靳向晚的温柔却又找不到曾经熟悉的模样。
如果他觉得这样可以算是报复,那沈棠依甘愿这样赎罪。
“你情我愿的事。”靳向晚在她面前半蹲下,他仅剩穿一件线衣,在这样冷的冬夜里单薄,松软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快要遮住他的眉眼,高挺鼻梁在灯光照映下立体如雕塑的艺术品。
沈棠依点点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她猛然凑上前,生疏地吻着靳向晚的唇。
这是她整个青春期以来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情,也是她清楚自己最不应该奢望的事情。
和想象中的一样冰凉柔软,沈棠依紧闭双眼,长睫轻颤如蝶羽,她不知道怎样亲吻,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满意。
不知道怎样才能洗刷自己的罪孽。
靳向晚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迎合她,愣了两秒后,他只是敛眸打量着沈棠依现在的样子。
她那样温柔的眉眼从前总是带些倔强,如今却看起来毫无生气,明明是不愿意地事情还要硬着头皮去完成,不服输的模样倒是和从前有几分相像。
这是靳向晚第一次看向沈棠依的眼神里夹杂了丝怜悯。
沈棠依彻底慌了神,因为靳向晚一点点的回应也没有,他好似块木头。
羞耻突然涌上心头,她眼泪开始落下,推开靳向晚在他怀中靠近心脏的位置锤了一拳。
“你混蛋。”她闷声地说道。
靳向晚慢条斯理拉着她即将掉落的外套,将它重新穿好,“嗯,我混蛋。”
“如果你选择这样的关系,那我乐意奉陪。”这是他留给沈棠依最后的话,说完他便离开了,身影消散在黑夜里。
沈棠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攥紧了拳头,她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糟了,但似乎,又不是那样糟。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吗?
沈棠依向来认为对一个人的喜欢是建立在□□的欲.望上的,无论靳向晚从外貌还是性格某一点,都足以引起沈棠依对他的渴求。
她面对这样的感情措手不及。
回到房间,沈棠依闷闷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刚刚亲靳向晚的画面。
那他们现在算什么?
爱算什么算什么。
沈棠依靠在柔软的沙发靠枕上摆烂,她收到了银行卡钱到账的消息通知,是《槐序失约》出版的版权费。
一共十多万,沈棠依盯着这些数字,没有犹豫,将这笔钱全部捐了出去。
她常做慈善,钱基本花在孤儿院福利院里的孩子身上,从沈棠依步入社会的时候,她就将自己攒下来的钱捐给孩子们。
以前没有攒太多钱,捐得比较少,现在数目逐渐增加。
当然,沈棠依认为捐钱这件事情并不是出自自己的善良,而是出自私心。
她总是将那些孩子们想象成靳向晚。
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和他的母亲是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他大概也会出现在这样的孤儿院,孤苦伶仃,不知所爱。
沈棠依去过几次自己捐款过的福利院,每次去孩子们都特别热情,她会给那里的女孩们准备充足必备的姨妈巾,会去和孩子们玩耍,会和很多很多孩子说很多遍我爱你。
她将曾经对靳向晚的亏欠转化在这里,以减轻自己的愧疚。
这是沈棠依活了二十几年觉得最有意义的事情。
她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弹窗,上面是一些感谢的话,沈棠依看着孩子们的合照,勾着唇笑了笑,靠着沙发上头脑昏昏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自己又回到了房间的床上。
沈棠依拍拍自己的脑袋逐渐清醒,是靳向晚半夜回来把她抱回了床上。
可她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匆匆忙忙去了片场,现场已经很多人了,沈棠依醒来后并没有看见靳向晚,猜测他应该早就来打工了。
果然在不远处的化妆vip车间里看见了靳向晚的经纪人。
那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沈棠依看着她的某些举动总是不自觉地想起自己上一任的经纪人叶茜。
前几天她收到了叶茜发来她儿子一模考了全校前五十的好消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