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对话又默默将太玄阴玉改成太玄阳玉,驱阴气用的啦)
季时青安抚地拍了拍他手臂:“傻孩子,别怕、你又没钱,师兄只给有钱人开更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药。”
“季师兄、季师兄!”
负责抓药的小药童递来疏清草,小小声提醒季时青:“师兄你忘了?堂主不许你再故意开天价药赚分成了!”
至少也别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啊!
季时青:“……”
糟了,忘了。
他当即手脚麻利地封好药,伴随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闭门谢客:“咳咳咳、这诊脉一天累得人都开始说胡话了,师弟别往心里去,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等医堂门一闭,小药童也走了,他正长长舒一口气。
便听后堂满树桃花簌簌轻响。
夹杂撬窗户的细碎声响,青年懒洋洋的声线道:“你再这样搞下去、医堂堂主迟早不许你再坐镇医馆。”
“谁?!”
季时青刚沾上软椅,闻声登时从椅上弹了起来,顺手抄起一个青花瓷瓶,双手高举瓷瓶守在后堂花窗,等来人撬开窗户,上半身先钻进来,便双手猛地向下一砸——
“我。”
来人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声。
他肩宽腿长,动作灵敏,一勾腰,提着一个奶娃娃熟练地从窗台翻身下来。
上方,正要将他砸得头破血流的瓷瓶急急刹住。
季时青满脸错愕:“燕行?!”
他连忙放下瓷瓶,探头出窗左右观望了番,确定没人看见,赶紧将花窗关上,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你现在通缉令都飞满十四州了?还敢回来?不怕我告发你么!”
燕行扪心自问:“说实话、有一点。”
季时青:“……”
他默默再次抄起瓷瓶。
燕行:“但我猜你会选择帮我。”
季时青呵呵一笑:“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你告发我,顶多宗门记你一功,但只要你帮我,无财、我义子,往后你就是他亲叔叔,来、干儿子,给叔叔拜个早年。”
燕行将手里提的小无财放地上,轻轻踢了踢无财小短腿,无财立马会意,老实跪下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
季时青无语了一瞬:“你不会指望胡乱攀门亲戚、我就会上你的贼船吧?”
就见燕行一屈指,指骨轻轻一敲无财小脑袋瓜:“我这义子没点眼力见、还不赶紧给你叔叔送个元宝以表孝心?”
无财:“……”
顶着燕行刀剑般的眼神,它委委屈屈地从嘴巴里掏出一锭元宝,双手奉上。
“这——这——”
这金光闪得季时青晃了眼,冲燕行望去。
燕行一副哥俩好地揽住季时青的肩膀,眼神真诚:“兄弟,我们家小无财可窃人财宝、肚子里老多存货了,你也不忍心从此我和它一起蹲着牢子,不见天日吧?”
如此强大的诱惑,季时青连忙推开燕行,连连摆手,艰难地决定:“不行、不行、这万万不行!这么多钱埋在沉山、实在是暴殄天物!”
他一把抱起跪在地上的小无财,掸去它身上的灰尘,亲热地像见了八百年未见的亲儿子。
“干侄子快起来、别客气,一家亲戚不说两家话!你们的事就是叔叔的事、你们的钱也是叔叔的钱,那里有让你们被外人迫害的道理?大师兄,有事你请说,但凡我能做到、都包在我身上!”
燕行提醒:“我已经不是你大师兄了。”
早从押进沉山开始,燕行就已经被玄晦宗从弟子谱里除名了。
季时青抱着无财,语气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但你从之前到现在、一直是我唯一的哥!”
燕行:“……啧。”
咦、好肉麻。
“我带个人来,你馆里不是有些病重不醒的弟子么,随便给我们安排两身份。”
他木着脸,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翻窗出医馆。
宁昭便站在医馆后大片大片桃花林中,等着燕行回来。
五月立夏,十四州大部分桃花已落,但医馆位临山涧流水,微凉的水汽萦绕下,这一片桃林花开得极盛,还余三五日花期。
倏忽间,头顶大片桃花花瓣如雨落下,落在宁昭衣襟间,一片黑影从后边笼罩来。
她回过神,顺着影子望过去,燕行落在一根桃枝上,自傲地扬起下颚。
“搞定了。”
早说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季时青还是很靠谱的。
比如和钱有关,再比如和赚钱有关。
*
“无财是吧?很不错的名字,你干叔叔我姓季,另外你干爹不在的时候可以喊我季伯伯。”
季时青逗弄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干侄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无财:“……季伯伯。”
被迫营业,它只能强颜欢笑。
好一幅叔慈子孝图。
等窗外再次飘入簌簌桃花瓣,燕行道:“来了。”
季时青才放下无财,看向窗外,下一瞬,整个人徒然愣在原地。
桃花已怒放到即将衰败,枝干经两人一踩,顷刻飘落起漫天花瓣雨,青年高挑的身影停在窗外,微微弯腰,拉上来一个女修,微微弯腰。
他轻轻垂着眼睫,指骨分明的手指扶着上方窗檐,挡住最容易磕到的一处。
等她进来了,才跟着翻身进了后堂。
搞什么鬼?燕行带过来的、是个女修?!
季时青脸上神情僵硬得一批,等宁昭冲他点头,报上姓名:“宁昭。”
整个人更是差点裂开!
“季时青。”
季时青表面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宁昭、不就是玄光宗大师姐,燕行被押上沉山后娶的人吗?!
好巧不巧,季时青正好知道燕行的一个秘密。
——很久以前、燕行心里就有一个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