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吧,反正我的父母,无所谓我,你也无所谓我,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我的人,这有什么可以伤心的呢?”
不......不是的。
解雨臣很想反驳,可是他知道,这就是在你的视角里的他,一个无所谓你的他。
接下来的时光里,无论他如何弥补,也不再会让你有些许的触动。
......晚上。
解雨臣把一桶又一桶的冰水从头往下倒,冻到肢体僵硬滑倒在地上,也不要人来碰。
“这就是你得了渐冻症的感觉吗?”解雨臣靠在墙壁上,视线留在空无一人的床上,喃喃道。
刘丧:
“滚出我的生活,吵死我了,一天到晚的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待着。我们分手吧。”刘丧坐在沙发上,看见你回来了,就连忙说。
他要和吴邪去一趟很危险的,可能会有去无回的墓里,他必须让你离开他。
“你不是说我在你耳边吵嚷也不会觉得烦闷吗?”你问道。
“你最不应该相信的,就是我的承诺。”刘丧起身,拿起他收拾好的东西,对你说:“我走了,你不要再来找我。”
你僵硬地站在门口,任由刘丧侧身离去。
一半是心死,一半是身体肌肉的萎缩让你很难行动。
你撑着撑着,撑到最后瘫软在了地毯上,你看着眼前的这个地毯,这是当初你害怕吵到刘丧,特意去买的。
现在走远的刘丧也听不见你倒在地毯上的小小的声音了。
你和刘丧都是无父无母的人,孑然一身,你以为你会和刘丧在一起重新组成一个家庭,却不想现实将梦境打碎了。
你自嘲地笑了起来,或许是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有这样的境地吧。
没有亲情,没有友情,连爱情也没有,最后沦落到什么也没有的底部。
你花了许久的时间让自己起来,然后买了食品在家里,在你不知道做完多少顿饭菜的时候,你看着眼前的菜品,毫无胃口,身体却突然出现了些许的知觉。
是回光返照了罢。
你拿起手机,点开了录音机。
你用难得有些许气力地带着颤抖的声音缓缓地念道:
氓之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乘彼垝垣,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静言思之,躬自悼矣。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刘丧回来了,在医院能走动之后不顾医生要静养的话,飞快地跑了回来。
他摘下了耳机,就像听见你的心跳,那么熟悉的心跳。
啊,刘丧听见了,他松了口气。
突然,刘丧的心提了起来,你的心跳开始不断减弱,这不对劲。
刘丧连忙打开了门,跑进你的卧室,那一刹那,万籁俱寂。
他颤抖地抱着你还温热的身体,不明白你是发生了什么,直到触碰到你手上的检查结果单。
是他要离开的那一天的单子。
刘丧握着单子,想撕碎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却最终拿着这张又轻又重的单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张单子太轻了,轻到刘丧觉得用点心它就能碎掉,这张单子又太重了,它上面的印着的结论代表着他的挚爱往后的余生被抹去。
刘丧腿软地瘫坐在床上,看见了手机的录音,他停止了录音,又点开了它,听着他的挚爱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骂他是个渣男。
你的语气很平静,心如死灰般的平静,心如止水的平静。
刘丧捧着单子,抱着你,直到吴邪他们进来强制把你们给分开。
“她已经死了!”吴邪朝着刘丧喊道。
“是啊,这个同志已经去见天堂了。”胖子抱着刘丧,生怕他做傻事。
“是我的错,”刘丧逐渐放弃挣扎,说:“是我的错。”
“这,谁也不知道不是吗?”吴邪平常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那张嘴如今只能贫瘠地吐出寥寥几个字,干巴的一点用也没有。
“吴邪,我和她太明白被背叛的痛苦了,我以为她会熬过去的,忘记我,如果我死了。”刘丧坐在地上,流下了泪水。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恚(hui 四声)、求不得。
刘丧想,你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让你再苦一点。
(渐冻症很多内容纯属私设,寿命百分比以及一些症状来自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