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中书摇动骰盅之前,那蔡京还在心中暗自揣测着。 刚刚梁中书在他耳边,将那所谓的摇动骰盅之法说的神乎其神。 根本就是梁中书胡乱吹出来的呢,还是怎样? 其目的,到底是想在他这个岳父泰山面前吹嘘一下自己的本事,还是却有其能耐? 而刚刚,那蔡京之所以会采纳梁中书的这般建议,不外乎也是想借用这般由头,与对方博弈一把罢了。 到时候,如果梁中书当真能赢的话,那么自己这方就必然会占尽优势。 遂再以此勒令赵吉等人,罢斗十天、引军向后撤五十里,便更加有说服力了。 如若到时候,他那女婿梁中书当真不堪大用,输了这般赌局呢? 那蔡京手里,还有后招儿,根本就不怕局势脱了掌控。 所以蔡京在心中百般思索之后,才会同意让梁中书出马。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梁中书在摆弄这些骰盅的时候,其手段,居然如此高明。 竟然仅用一把,便摇出了三只骰子仅为三点的最小点数。 这又怎能不让蔡京心中,又惊又喜? 这时候的蔡京,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满面慎重,取而代之的却是悠然一片。 当提过摆放在旁边的茶盏之时,轻轻呷着茶水之际。 面容之上,更是得意极了: “现在,我方已经将那骰子点数摇出来了,是个三点,当真就是最小点数了。” “却不知你方,还要不要继续摇呢?” “如果到时候,你方当真凑巧也摇出个三点的话,那这般赌局便算平局了。” “到时候再比试一次,也就是了。” “却不知现在,你方还有没有这个胆量,继续与我们比下去呢?” 赵吉先是瞧了瞧,摆放在谈判桌上的那只骰盅。 随后便将三只骰子与骰盅,一同推向了戴宗面前: “戴院长,咱们这方,便由你第一个掷骰子吧。” 戴宗面容之上的神色,稍显为难。 可面前,既然走到这一步了,他却也不能骤然说不行。 若是不然的话,那便等同于放弃独属于他的那次机会了。 戴宗心思沉重的将骰盅,缓缓地扣在了三只骰子上。 随后用力一提,便将整个骰盅带到了空中。 虽然戴宗在江州做两院押牢阶级之时,也曾在闲极无聊之际,与李逵等人去赌场里玩过几把。 但若严格说来,他本人却也当真算不得什么高手。 仅仅只是比一些毫无章法的赌徒们,多一些技巧罢了。 可这时候,若要让他陡然摇出与那梁中书一样的三点点数来。 对他来说,那可当真就是为难至极了。 可事到如今,那戴宗戴院长便只好孤注一掷似地摇将下去。 戴宗这次摇骰子的时间,略显漫长。 竟摇了近两刻钟。 直至蔡京等人,等的有些不耐烦,频频催促之时。 戴宗方才将手中骰盅,以一个较大的角度,放在了面前的谈判桌上。 对比刚才梁中书的平稳落地,这戴宗在将骰盅放在谈判桌上之时。 围坐在旁边的众人,很明显能从骰盅里听到,颗颗骰子蹦跳而起的声音。 咕噜咕噜的声音传出来好久,方才渐渐平息下去。 坐在对面的梁中书一听这番声音,顿时便满脸不屑地笑了起来。 因为俗语有云,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梁中书一看戴宗那摇动骰盅的手法便知,其仅仅只是一个,极其不入流的赌场新手罢了。 而在观其将骰盅放在桌面之时,那般的手法、那般的动静。 一下子便看清楚瞧明白了,那个所谓的戴宗,对于骰盅这方面的功夫,充其量也就只学得到了一个大概而已。 至于更深一些的门道,那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而当戴宗提着略显颤抖的右手,缓缓将盖在三只骰子上的骰盅拿到一旁之时。 那三颗骰子所呈现出来的点数,却是: 一、三、一,共计五点。 足笔梁中书在摇骰盅之时,大出了两点。 如此一来,戴宗的这一阵,便算是输了。 对此,无论是蔡京还是梁中书的脸上,则都没有露出太过欢欣之意。 因为对于他俩来说,面前的这种情况,根本就是必然结果之一,当真没有什么可开心的。 接下来,便轮到呼延灼来摇骰盅了。 那呼延灼一门,既然世代于朝中为将,那平日里,自然是驻守军中为多的。 就算是闲暇时候,也很少与麾下兵士们聚在一起,摆弄骰盅一类的赌具。 所以他相对于戴宗来说,那就更是个门外汉了。 将放置在桌子上的三只骰子,用骰盅刮起来之后。 手腕儿还没等扭动几下呢,便有一只骰子飞将而出。 险些打在蔡京的一只眼睛上。 如此这般,却只把蔡京吓得,脸色都白了。 也幸好,那蔡京眼神颇为好使,若是不然的话,定会把从呼延灼那处甩将出来的一只骰子,当作暗器的。 当呼延灼满面无奈地从地上,将那支骰子捡过来时。 放入骰盅里却也没摇多久,便啪的一下将整只骰盅扣在了谈判桌上。 而当把骰盅打开的时候,里面所显露出来的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