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闵涵含笑:“那你说应该坐哪儿?”
陈夕照立刻:“当然坐盛知樾的床上。”
“噗——”
这回喷水的是盛逸悔。
她抬手捎了捎额角,一边道歉一边端起杯子就跑,跑到谢策那一桌埋头耸肩。
桌上剩余几人,除了陈夕照都一脸震惊。
翁舒窈咳了一声:“哎呀,咖啡都冷了赶紧喝一口。”
另两位似没想到陈夕照会这么直接,眨了眨眼略显不自在。
唯有高闵涵,她依旧保持微笑,好似没有听懂:“陈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陈夕照居然真的解释了:“饥寒生,人会围炉取食,恋悦起,人会情动敦伦,如日出东方日落西方,再正常不过。所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大业民风开放,民众对男女之事无甚避讳,未婚男女携同出游再寻常不过,即使对方已有家室,只要心生慕艾也不是不可求。
上巳祓禊掷果盈车,这样的事陈夕照也是亲见过的,但碍于身份不便,每每托辞功课繁重,并未亲身经历。
盛逸悔点点头,小声道:“最后这句我知道,《礼记》里面的。”
谢策胡乱:“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高闵涵笑不住了:“照陈小姐这么说,所有合法婚姻之外的感情都成人之常情了,那还要婚姻干什么?你不如和盛先生离婚算了。”
陈夕照想了想:“恋悦与婚姻是两回事,我方才说的只是前者,旨在说明喜欢一个人的真心是藏不住的,你们如果喜欢盛知樾想要盛知樾,自然该去找他而不是找我,除非……”她顿了顿,终于转过弯来,“除非你们要的是其他东西。”
比起想要抢走盛知樾,对面似乎对陈夕照口中的“其他东西”更为敏感。
高闵涵几乎立刻转移话题:“哈哈伯母,盛太太真是有意思,您早该带她出来走动走动的……”
“是啊是啊……”
几人嘻嘻哈哈很快扯到其他不相干的事上,回到之前融洽的聊天氛围。
陈夕照直觉有哪儿不对劲,但又觉得自己说的句句在理,想来想去想不通,她回头问谢策:“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盛逸悔率先比了个大拇指:“完全没有,大嫂你简直太厉害了,话说得阴阳又直球,怎么做到的有空一定教教我!”
陈夕照:“……?”
谢策摆摆手:“别听她瞎说。”
他摸了摸下巴,继续道:“你今天这番应对嘛,以你自己的身份来说的确没问题,但从盛知樾老婆的身份来说,差了点意思。”
陈夕照真诚发问:“什么意思?”
谢策把落在身前的小辫子潇洒抛回脑后,摇头起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自己慢慢想吧,师兄骑马去也。”
盛逸悔紧接着也起了,抓起手机往另一个方向走:“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陈夕照眨了眨眼,目送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