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包,小声嘀嘀咕咕,盛知樾不乐意这人坐他的便车还编排他的老婆,沉脸警告了他一句。
谢策拱了拱手,立刻闭嘴。
但他嘴上是安静了,手上又开始翻找起来:“你这车看着挺不错的,我能看看嘛?”一边说着,手已经一边打开扶手箱。
盛知樾余光留意到谢策的动作,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什么东西,脸色登时一变:“哎等……”
阻止不及,箱子打开,里头的塑料袋已经被谢策抓在手里。
一套粉红色的女士内衣啪嗒一声掉了出来。
“吱——”
车子猛然停下。
车里的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盛知樾是慌乱,谢策是疑惑。
“这不是?”
谢策拾起内衣打量了一会儿,很快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他又看了眼盛知樾,疑惑渐渐变成震惊。
赶在谢策说出什么猜测之前,盛知樾一把夺过他的手里的东西,连着袋子一并投入车窗外的垃圾桶。
“这是夕照的,不是外人你别误会。”
车子继续发动。
谢策一眼看出他没说实话:“我的师妹我了解,她不会如此孟浪,在车上和你玩什么情趣。”
盛知樾扫了他一眼:“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
谢策似笑非笑:“是吗?那我可得加强了解了。”他一脸正经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给陈夕照。
本想逞逞强,没想到这人压根不上套。
盛知樾眼神一慌,小声坦白:“上次买来应急的没来得及送给她。”
谢策微微眯眼:“你确定不是其他女人的?”他进一步胁问,“我所鉴渣男无数,你最好不要撒谎,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盛知樾已经不知道面子两个字怎么写了:“真没有其他人我发誓,你要不信回去检查,标签都还在。”
谢策并不尽信:“没有其他人?那还有一种可能啊。”
盛知樾不免想到那天内衣店的老板,猜测道:“你说我自己?”
谢策啧了一声:“不打自招你玩挺花啊,看不出来还喜欢女装?”
“女装?”
陈夕照看着盛逸悔从袋子里拿出的一套叉领留仙裙,面露惊诧。
绣着浅青色暗纹的淡绯色上衣,下配绿白相间的褶裙,外罩深青色的披帛,雍贵华丽,颇具业朝风格。
“当然是女装,难不成还是男装吗?第一次就反串,难度是不是高了点?”盛逸悔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第一次……”这话触及陈夕照尘封已久的记忆,“不是第一次,大业的女装我穿过的。”
那是她十三岁的时候。
从同川祭祖回来的路上,因被父亲曾经的政敌追杀,为掩藏身份,她曾短暂地恢复过女装。但在外人看来,那只是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的障目之计。
说起来那时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夜晚躲避搜查时,她顺带救下了一位避寒的少年郎。那少年郎有些机敏,勘破贼人去而复返的马脚,为她省去一番麻烦。事后她以财帛粮米相谢,那人都不要。
念及他身手不错,老师又求贤若渴,陈夕照便改给他指了一条入朝为官的明路,那人这才拜谢。
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看走眼了。
那少年郎外表英气不凡,背地里却是个异装癖,临走前还把她妆奁盒里唯一的绢胜给顺走了,回到业安也不曾听说他拿着帖子来投奔。
当年和谢策说起这件事,还被他取笑了很久。
这就是陈夕照第一次着女装的经历,也是唯一一次。
“不管第几次,总之咱们先试试!我还带了好些饰品,大嫂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这个戒指怎么样?”盛逸悔拉开首饰盒,随手拿出一枚戒指。
以此同时,谢策也取出一枚戒指。
这次是从副驾驶的手套箱里翻出来的。
经过刚才的事,盛知樾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慌乱了。
可见到谢策手里正在闪着宝光的钻戒,他还是紧了紧声:“你从哪儿翻出来的?放回去。”
谢策没放,反而挪向窗口打量起来:“这就是你们口中一颗恒久远的爱情象征?也不过如此嘛。”
“看够了没有?”
盛知樾一把夺回来,仔仔细细装回戒指又将盒子塞进自己的胸口,生怕有人再来乱动。
谢策打量着他的反应,一语道破:“你是不是,准备向我师妹倾诉衷肠了?”
盛知樾面无表情:“酸里酸气,你好好说话。”
谢策正身,回得漫不经心:“好心提醒一句,你如果想要继续留在她身边,那在她心悦你之前,最好不要坦白你惦记她。”
盛知樾侧眼:“你又想卖弄什么?”
“为你好,怎么能叫卖弄?不想听就算了。”谢策抬手枕臂,说完当真闭了嘴。
盛知樾闲敲了敲指,打破沉默:“你都知道什么?”
谢策深伸出一只手:“不许白嫖,换你一个人情。”
盛知樾考虑了一会儿:“你先说,管用才算数。”
“什么叫管用?”
“能让我更了解陈夕照的就算管用。”
“那你可要听好了。”
谢策瞬间精神抖擞:“为什么不能表白,你先听我讲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陈夕照十三岁发生的。
那年清明,陈夕照从老家祭祖回来半路遇上劫匪,和一个同样十多岁的少年郎,发生了一场双向拯救的邂逅。
陈夕照看中少年郎身上的武艺,给了他一封推荐信去投奔急需用人的老师,但就因为那少年郎拿走了她一个不值钱的彩胜,陈夕照就误以为那人是个异装癖。
“我当时听她跟我说起这件事简直不敢置信,你说哪有人脑子这么清奇?”
“那少年郎分明是看上她了,不好意思明说,才把彩胜当作信物以图下次!我解释给她听还不信,偏就以为那人心术不正,认定自己看走了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