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凌霄！
他幽幽开口：“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哦。”舒雅长长吁了一口气，转过身，抚着惊魂未定的胸脯，去厨房做吃的。
可当她把两道热菜端上桌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只在手机里找到他的留言：“有点事，我先走一步。”
舒雅感觉轻松了不少，坐下来慢慢享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晚餐。
——
宗海市是全国最大的城市，繁华与先进的程度自不必说，各路英豪齐聚于此，尤其像凌霄集团这种快速发展的企业，更是人才倍出。
舒雅因为学历低微被看不起，但进入集团总部才半个月，在一个关键的策划方案上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从而为公司拿下一单。
这件事在上千人的集团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仅仅是因为工作成绩，还因为她的外表实在是出众。
集团内部的单身狗们围绕在舒雅左右，指望着找机会接近她，成为她的男朋友。
楚凌霄被这件事惹得不爽，尤其是看见故意找机会接近舒雅的男子，他就想将那人开除。可是一想到当年的夏乔乔也是因为被男生环绕，两人逐渐产生矛盾，直至分手，他就忍下怒意。
如今自己成熟了，这点度量一定要有。
不过他每每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一边吸着烟，一边审视远处的舒雅，仿佛这样做可以发现什么端倪。
一大早，海外市场部召开一个会议，邀请到A国的市场项目负责人来宗海市考察，并研讨合作计划。
这个会议，企划部分配到一个名额，原本应该部门经理亲自参加，他可是A国双硕士学历的高材生，英语对答如流。可是楚凌霄却把这个机会给了舒雅，并给她配备了一名翻译。
徐凯对楚凌霄的做法不甚理解，在会议召开之前，趁着两人回到办公室取文件，急忙问道：“总裁，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会议应该与舒小姐无关的，她又不懂英语，还配了翻译，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楚凌霄手指轻敲桌面，眸色幽幽，似乎在思考什么。
“一个会议无足重轻，原本也不属于企划部的范畴，让她多历练历练，以后做我的秘书，负责生活日常。”
“什么？”徐凯被震惊到了，“舒小姐策划能力这么出众，改变职位有点可惜了。”
楚凌霄摆了摆手道：“我自有安排。”
“哦，好的好的。”徐凯扶了扶眼镜，眼神落在那冷峻的面孔上，点了点头。
跟了总裁三年时间，最近有些看不懂他了。
楚凌霄咬了咬下唇的一块干皮，望着窗外冥想了半分钟，看了下腕表，随即走出总裁办。
徐凯在他身后将门带好，跟着向会议室走去。
会议一共九个人参加，除了楚凌霄和徐凯、舒雅和翻译，A国派来两名代表，其他三位都是合作项目的对接人。
这些人除了舒雅不会说英文，其他的都有国外留学经验。
舒雅也感觉莫名其妙，这样的会议没必要让她参加，居然还给她请了个翻译，她何德何能有这么大的牌面。
既然来了，就恭听别人的发言，不能显露自己对英语有驾驭能力，否则他们就会怀疑舒雅的三流大学生学历的身份。
整个会议都是用英文进行的，翻译不断的在舒雅耳边小声介绍着。大家畅所欲言，使得会议持续了一个半小时还没结束。
通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众人的观点和预期都得到了极大满足，因此，氛围也轻松活跃了些。
翻译似乎有些累了，在大家聊些题外话的时候，也不再翻译给舒雅听。
这时楚凌霄突然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引出愉快的话题，场面热闹非凡，而A国的两名代表更是幽默风趣，逗得大家不时发出笑声。
舒雅一忍再忍，还是憋着微微浅笑，绝不是跟风的笑。A国代表发现舒雅似乎听懂一些他们的谈话，突然对舒雅说出一句简单的赞美之词，舒雅竟也没思索，及时做了回复。
楚凌霄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舒雅，这句看似最简单的英语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首先她的发音标准地道；其次，采用的是口语化而不是书面的格式化语言；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当时脱口而出，说明别人说笑的内容她是能听懂的；还有她隐忍着，有憋不住的笑意。
会议结束后，楚凌霄一直等到参会的人员散尽，才缓慢起身，走向门口。他望向舒雅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于是朝自己的总裁办走去。
此刻是中午时分，阳光明晃晃地透过玻璃窗，将理石地面反射成镜子一般。
脱下西装外套，身着白色衬衫及一条蓝色条纹领带，楚凌霄一身矜贵的气质。他坐在板台的后面，与徐凯闲聊。
“你不觉得舒雅的知识面超出了一个小县城走出来的普通学历女孩儿该有的认知范畴吗？”
“总裁，我也感觉她的气质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得出来的，有一种骨子里的高傲和淡定，休养和行为，而且她的知识面或许不仅仅局限于我们所看到的这些，似乎隐藏了很多东西。”
“她肯定不是舒雅！”楚凌霄一字一句，语气坚定。
“什么，总裁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那她应该是谁？夏乔乔？”徐凯倒吸着凉气问道。
“唉，我也不知道，有些头疼。她的英文应该很好，如果是乔乔的身份，便解释得通。我想说她是乔乔，可又想说不是。”楚凌霄说着，仰靠在椅子里，用虚拳轻轻捶打额头。
他继续说道：“她的样貌有点改变，但笑起来的感觉一模一样，包括她发际线里面的那颗痣，不至于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吧。”
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放下茶杯后，手指在额头上反复磋磨，似乎在开启记忆的大门。片刻后自言自语道：“可是她为什么装作与我不认识，还冒名顶替舒雅的身份。”
忽然，他的眼前出现多年前的那个场景，夏乔乔在微信语音里嘶声力竭地喊道：“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