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这场宴会上,发生了不少事。
譬如此刻,众宾齐聚,言笑晏晏,席间几位嫔妃皆在掩口轻笑,似是说着什么趣事,
“齐家哥儿来了,咱们清美人想必定是心花怒放呢。”
“听闻在闺阁之中,花家小姐便对人家百般爱慕,那情诗不知道递了多少篇……”
“你瞧瞧她那副样子,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脸都通红了。”
一阵讥讽之中,花清辞缓缓抬头。
只见她两腮处粘着两团红彤彤的油渍,正费力地吞嚼着一个软烂的肘子,左右环顾。
皇后与众嫔妃,眉头齐齐一凛……
迎着大家的目光,她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眼看皇后朱唇轻启,似是要向她发难,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只闻外间一个尖细的声音报道,
“陛下驾到——”
众人迅速起身,端正衣冠后齐齐下拜,一时间,众人衣裙着地,高呼万岁之声,错落有致地在庭中响起。
原本热闹的席面似乎也因此人的到来而添了几分肃穆之意。
花清辞亦在众人中间,她一面忍痛跪拜,一面趁乱偷偷向上望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着墨色长袍,腰佩金黄带子的人负手疾步走来。
恍惚一瞥,只觉男人冷峻面容上染着几分怒意。
那青白色的面容,在盈盈灯光之下,格外有些阴冷诡谲之意。
花清辞只觉鸡皮疙瘩爬过后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她没有记错,今夜的宴会,是顾南云察觉到定檀与齐雪枝过从亲密的关键节点。
剧本里写,他数度想要挥剑对那齐小公子,却被定檀一次次拦下,
于是他不顾自己胃寒的毛病,狂饮到吐了血。
“平身吧。”
男人冷然开口,声音冷冽矜贵。
花清辞偷偷抹了把脸,乖乖地坐回了椅子上。
而稍过片刻,一个身姿盈盈,弱柳扶风般的女子在宫人的簇拥之下缓缓入内。
此人来得比皇帝还要迟,见帝后皆不行大礼,分明是只有女主才可能有的特权和光环。
离得太远,她看不清此人身形。
她也不是那么关心。
肚子一直“咕咕”叫个不住,她只想快点把菜夹进自己碗里。
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躺久了,她现在稍微一动弹就觉得饿得不行,对食物有种近乎痴狂的热爱。
已经超过了想看帅哥美女的欲望。
待顾南云说了祝酒词后,宴席方才算是正式开始。
早就知道今晚的主角是那三个人,花清辞很有自觉地低了头狂炫。
书里写,定檀和齐雪枝眉来眼去,她起身行走,反复吸引齐雪枝的视线;
皇上注意到二人的异动想要拔剑时,她暗暗攥紧掌心犹豫要不要上前阻拦;
定檀为齐雪枝挡剑时,她悔恨自己胆小懦弱错过了机会,
……
一晚上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吃。
很难说原身是不是表演型人格。
花清辞一面感叹,一面吃得头不抬眼不挣,却还是满心烦恼:
肘子太油,茶又不解渴,点心噎得吃不下,她拿着咬了一口的梅子,酸得直皱眉头。
大殿上所有勾心斗角的情节,她全部置之不理。
直到理石地上猛然一响,
“放肆!”
随着一声低沉的怒斥,众人皆起身跪地。
花清辞赶紧慌乱地站起身来。
这一起身,还没跪下,她忽觉不对。
头,头好晕……
等等。
剩下的茶底里,那些白色的粉末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浑身已经如同火烧一般燥热。
□□焚身,也不过如此。
可是,被下□□不是后几章才有的情节吗?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