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宽慰道:“所幸他们也都没什么实据,翻不起什么浪来。”
“听李世庆说,还有消息传进了宫内,说是有人冤枉厂臣,欲要在诏狱中置厂臣于死地。姐姐,他们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年成一边说,一边拍了一下面前的书案。
嘉宁点了点头:“兴许是有人想借北镇抚司之手杀害厂臣,好在厂臣是没事。”
“厂臣这次受苦了,”年成叹了口气,“朕记得厂臣上任前受伤是在长春宫疗养的吧?”
嘉宁有些意外他还记得这些细枝末节:“正是。”
“姐姐看看,还是让人去照看一二吧。中秋也快到了。”年成道。
“是。”嘉宁应了下来。
于是,贺怀言便再次回到了长春宫的那间配房。
他是被人抬着进去的,趴在床榻上之时,活脱脱已经是个血人了。
嘉宁回到长春宫时,第一件事便是着人去请太医。
她看了一眼配房紧闭的门,随后抬步走向了书房。
春竹有些意外,却仍是什么都没说。
她原本以为嘉宁会去看看贺怀言的,但她却对此只字未提。
嘉宁在书房内处理了一回公务,没多久,便有侍从来报,说是太医看完了诊,前来回禀。
嘉宁写字的手顿了顿,思索量久,终于还是把人放了进来。
“厂臣的伤势如何?”嘉宁问道。
太医思考着措词,有些不忍心道:“厂臣所受刑罚极多,故而一时半会怕是好不起来,须静卧调理。所幸厂臣本身身体尚可,终是熬了过来,若换成常人,怕是早已凶多吉少了。”
嘉宁放下手中的玉笔,看着他道:“那他多久能下地?”
太医思量了一下:“大约需要三月。”
嘉宁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是知道贺怀言伤势严重的,却没想到陈吉那句“只剩一口气”竟没有半分夸张。
她低下头,声音有些沉:“我知道了,那便有劳胡太医这阵子照料厂臣了。”
太医忙道“应该的”,随后向她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嘉宁有些无力地坐了下来,她扭头看向窗外,却只看见了紧闭的木门。
重新提笔,她又有些记不起该写些什么了。
将桌上的宣纸扯出团成一团,嘉宁有些心烦地道:“传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