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里,出去散散心也无妨……”樊秀丽握住女儿的手道。
然而下一秒,砰的一声,天摇地晃,整个宅子仿佛都在震动。
“哈哈哈哈,乾坤袋,百万灵石,是我的,是我的,哈哈哈!!”
疯狂妖异的大笑从屋顶传来,刺耳无比。
“救命啊!怪物!怪物啊啊啊!”
“快跑!是尸修啊啊快跑!”
“饶了我,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不啊啊啊啊!”
尸修。
邪修三门分别是浊门、怨门和尸门,其中以这尸门炼尸为儡最为阴狠毒辣,为众修所唾弃不耻,这牧云州哪里来的尸修?
邬猛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拔出剑护在妻儿面前:“快走!”
“爹!不要!”邬爱雪瞪大眼睛,没抓到邬猛的衣角。
邬宅火光四起,满地狼藉,到处都是狂乱暴走的儡尸,他们有男有女,或许生前是谁的爹爹或者娘亲,现在却双目血红,四肢肿胀,指甲乌黑,四处攻击常人,鲜血、尖叫、火光……这里成了人间地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个眼神浑浊的白发老头,这老头名号冥尸老儿,乃是西州尸行国的大能,他身形佝偻,面布皱纹,脖间挂着一串骷髅项链,杵着灰木拐杖,眼神贪婪地注视着邬猛。
他桀桀笑道:“想跑?谁也别想走,老实把乾坤袋交给我。”
邬猛被群尸团团围住,已然伤痕累累,体力不支道:“那东西……我早扔了,留下会惹祸事。”
“扔了?你骗谁!”冥尸老儿大怒,过去就是一脚,“把宝物交出来!不交我屠你满门,当着你的面,把你的妻儿杀光!”
邬爱雪被尸儡紧紧抓住,根本挣脱不了,一身火红嫁衣,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人间炼狱。樊秀丽反而没哭,而是把女儿儿子护在身后。
风中有血与火的气息。
牧云州的修士,迟迟没有来。
邬猛冷冷道:“就算给你,你也会杀了我们,对么?”
“哈哈哈哈哈!”冥尸老儿仰头高笑,看着他恶声道,“你说得不错!你们一家都会变成我的尸儡!既然没有乾坤袋,那就用这一生来抵吧!”
尸儡手起刀落,刺入邬猛心口。
“不——!!”邬爱雪倒在地上,心如死灰。
她绝望地想,是她的错么,是她引狼入室,害死了自己一家!
“家主死咯。”
冥尸老儿哈哈笑道,转身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谁先死?”
“小雪,嘉玉……娘亲,爱你们。”
樊秀丽用匕首抵在脖颈,不带留恋狠狠刺入。
母亲脖子上绽放的血花倒映在邬爱雪的眼瞳中,她快要疯了。
“不!!不!!为什么!!为什么啊……”
邬爱雪哭花了脸,死命挣脱,却只能眼睁睁摁在泥泞里看着。
难道只是因为她爱错了人?嫁错了人么?难道都是她一个人的错么?难道是她把爹爹娘亲都害死的么?!
冥尸老儿欣赏着她的绝望,把视线落到小男孩身上:“这个嘛,身体不好,不能做成尸儡,直接杀了吧。”
那尸儡曾经也为母亲,却在邪术的控制下,对着还是稚子的邬嘉玉手起刀落。
“姐姐……”
这下尸儡们松开了对邬爱雪的束缚,邬爱雪连忙把半死的弟弟抱在怀里。
“别、别过来……!”邬爱雪仇恨地瞪着这个丑陋的邪修。
无力又脆弱。
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什么都做不到。
“你就是那个逼东州之主成婚的邬家大小姐啊?啧啧,还穿着喜服呢,”冥尸老儿摇着头似悲悯似嘲笑,他踢了一下邬爱雪的头,笑眯眯附身,“哈哈老夫最喜欢看仙门修士出丑,可惜我不在你的婚礼上,你这个性格我喜欢,我可以饶你一命,收你为徒,如何啊?”
冥尸老儿当然不是那样心慈手软、愚蠢自负之人。
他只是看邬爱雪在被人抛弃、目睹血亲绝命之后,身上怨气冲天,恨意入骨,单单做成尸儡倒是可惜了,这样的魂魄对于邪修来说是极好的修炼材料,只是这小丫头从未修行过,还得花点时间塑造。
待她筑基,再吃不迟。
“我……我……”
邬爱雪衣袖下的拳头死死握紧,后槽牙都要咬碎,目眦欲裂,她快要流出血泪。
“我愿意……拜您为……师,希望师……父……能饶……我一……命。”
字字泣血。
她几乎要因为这极端的恨意晕倒过去。
但她撑下来了,一个字一个字说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徒儿!今日就用你父母弟弟的尸体当束脩之礼吧!”冥尸老儿仰天大笑,心情愉快至极,“没想到我也能做东州之主未婚妻的师父啊!那按照这个辈分,他是不是应该还叫我一声师父呢?哈哈哈!”
邬爱雪眼前一黑,吐出大口鲜血,晕了过去。
……
……
……
再次醒来。
邬爱雪站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还穿着那一身火红的嫁衣。
她曾经那么渴望穿上它,现在十倍百倍的心情想要将它撕毁。
“邬爱雪。”
有人叫她。
邬爱雪在她的对面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黑发黑衣,戴着半边金面具,表情冰冷,连呼吸都是森寒的。
她曾在大婚那日的镜子里,见过这个女子。
她是谁?
那神秘的女子开口说话了:“你竟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像个傻瓜一样纠缠着本来不属于你的男人。父母让你不嫁,你偏偏要嫁。”
邬爱雪脸色一白,痛苦地捂着头:“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为何不能说?你不敢听么!”黑衣女子之声如当头棒喝,“你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