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三章(修)(1 / 2)

第三章

沈灼心脏剧烈跳动。

只一瞬,他便装得若无辜稚童:“不是阿兄让我喝的吗?况且我怎么知道那碗药有毒?”

太子:“你没怀疑过孤?”

沈灼结巴的说:“母亲和舅舅过世后,整宫除了阿兄,还有谁对我好?我怎会如此狼心狗肺,竟去怀疑阿兄!”

太子半阖眼眸,仿佛压抑到极点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一丝一毫都……没有?”

沈灼涨红了脸,狠狠摇着头,满眼儒慕一如当初。

太子见状,忽的朝他伸出了手指。

他寒食散发作之时,所有人都会离他远去,露出害怕躲闪的模样。

沈灼也不例外。

幼年的沈灼也是这样表现的。

哪知对方却不躲不闪,甚至反客为主,气鼓鼓的瞪着他,在他伸过手的瞬间,还直接给他来了一口,仿佛在控诉他的恶行。

太子的心中升起微妙的痒。

“生气了?”

“咬着牙不疼吗?还不放开孤。”

沈灼气愤的咬着他的手指,却也不敢太过用力,比起‘咬’更像是‘含’:“不放,我如此信任阿兄,阿兄却质疑我的信任……”

太子终于笑了起来。

他本就长得极其俊美,这一笑便宛若春山神君,明媚好似冬日里不存在的春光。

太子眼底的宠爱终于有了实质,将另一只手放到了沈灼的头顶:“好了,还不撒口,小狸奴似的。”

沈灼哼了一声,嫌弃的将他的手指吐了出来。

甚至还呸了几声。

太子勾唇,黑眸带着凝视。

沈灼的模样让他联想起雨夜颤抖的凄美乌蝶,拼命想要煽动翅膀,可怜又可爱。

仿佛一个手掌便能揉弄它。

倒是和之前蛮横的样子,有了几分不一样。

太子慵懒的说:“你当真是想折磨那个黄门?”

沈灼:“当然不是,这只是顺路。”

刚刚放松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太子的笑意全失,语气骤然变得危险:“那是为什么……?”

沈灼好似完全没有察觉,义愤填膺的说:“我怀疑他敢这么做,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太子眼底泛起冷意,目光沉得好似泥沼:“所以呢?”

沈灼像是袒露着肚皮的小动物,毫无心机的看着他:“我想压下此事。”

太子危险的问:“为何?你不是一向睚眦必报,受不得半点委屈吗?”

沈灼目露真切:“能这么干的我只想到一个,那便是六皇兄。若中书令真查出什么,阿兄一定会为了我同六皇兄撕破脸,我不想阿兄为我如此牺牲。”

太子猛地看向了他,凛冽的杀意却被卷入了炙热的关切之中。

瞬间熄灭。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仿佛宫殿外的一切呼啸声,都被严实的窗户阻隔。

越是安静,细小的心绪越是放大。

说不出的滋味。

沈霄目光幽深的看着沈灼,用手指不停的摩挲着沈灼的脖颈。

偏生沈灼犹如初生的小鹿,对危险浑然不知:“阿兄……?”

沈霄有种诡异的颤栗。

沈灼的身上兼具着恶毒和天真,那是沈霄刻意纵容出来的。

金砖玉瓦中精心了十年,再难有第二个人让他如此付出。

他想,他只是还不习惯,毕竟那么长的时间了。

如果想清楚了,他会把沈灼割舍干净。

沈灼:“阿兄你的佛珠呢?怎的少了一颗?”

沈霄并未回答,而是冷淡的转身:“孤的药力快要发作了,去忙你的事吧。”

沈灼点头:“阿兄,我办完事之后再来看你。”

他连忙走出了东宫,恍然间听到了里面砸东西的声音。

青瓷碎成了碎片,里面传出太子压抑而破碎的低吼,还有无数跪地的声响。

沈灼本想离开,又回头看了一眼。

太子披头散发宛若恶鬼,死死的捏住腕上的紫檀蜜蜡佛珠,精瘦的胸膛上下起伏,仿佛有一头猛兽即将要脱笼而出。

沈灼站在背光处,仿佛被所有阳光拒绝,浓重的阴影洒在了他的身上。

更加暴躁了呢。

他的撒娇还真有效果,太子大约是嫌恶吧,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贤兄的模样。

折磨啊。

“噗嗤……”

等离开东宫时,沈灼的背脊已湿了一片。

然而那并非害怕,而是兴奋。

沈灼只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麻,在胸腔里憋出闷闷的笑声,眼底生出无尽的快/感。

还好,他的好兄长信了。

上一世撕破脸后,他不曾在兄长手里讨到半点好处。

有史以来第一次。

这是属于他的胜利。



沈灼一路朝着暴室奔驰。

远方宫殿玉砌雕阑,层台累榭,是前不久大匠们才将宫殿修葺完成,错落有致得宛如优美的诗行。

暴室位于未央宫西北处,属掖庭局管辖。

前朝的暴室是暴晒漂染纱布的地方,而后则渐渐成为折磨、处置之所。

诏狱和暴室不同,前者多为关押犯人,后者多为关押宫人。

叶听霜犯了事,自然是被关到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