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说罢,见众人满是费解,姜智恩无奈轻叹。 “那个人能帮我们见到太上皇,这已实属不易。” “想要说服堂堂大夏太上皇,让他在这种混乱的时局下出手相助,岂是一个下人所能做到的?” “这条路,绝对走不通,咱们再做打算吧。” 张大夫眉头微皱,似乎从姜智恩那略有躲闪的目光中察觉出了什么,试探道:“公主,是否您也不知,此人具体来历?” 这句话,让本就郁闷的姜智恩瞪起了杏眼,温怒道:“张大夫!” “我知不知他的来历,与咱们现在商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人,我早就已经去调查过,在大夏京畿中根本就没他这么一号人物!” “能办成此事,也只是机缘巧合,撞了大运罢了。” “难道!我们要将高句丽的国运,全部都寄托在这么一个江湖骗子的身上,去博取那虚无缥缈的运气不成?” “总之!今后,谁也不要和我提起那个人!” 姜智恩强硬的态度,压下了众人心头的疑惑。 唯有张大夫,面上的狐疑之色越发浓重。 深深的凝视了姜智恩一眼,张大夫苦笑一声,长叹道:“既如此,那咱们便只能另想办法。” “以臣之见,就目前的情况,咱们除了随机应变之外,唯一破局的可能,便是寻一个让大夏太上皇不得不出兵的理由!” 听到这话,朴大夫连忙询问:“咱们能有什么理由,可让大夏太上皇不得不出兵援助我高句丽?” 张大夫淡然一笑:“一般的理由自是不行,可若咱们同那位讲……” 小心的观望了一圈左右,张大夫缓缓说道:“当初先秦时期,始皇帝所遗留在我高句丽境内的宝藏呢?” 话音落地,整个庭院内的众人皆一阵哗然。 姜智恩见张大夫不再抓着那个淫贼的事情不放,刚刚松了一口气。 可不曾想,转首,便听到了这句话,放下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道:“这不过就是一个传说罢了。” “当初世人皆言,先秦始皇帝为求长生,派徐福由高句丽东渡,寻仙岛,而在我高句丽国土内留下了一笔巨大的宝藏。” “可这么多年下来,我高句丽都已历经数代兴衰,无数的皇室贵胄,乃至中原人都来此寻找,却也都一无所获。” “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言,大夏太上皇能信?” 张大夫淡然道:“如今大夏国内的局势,太上皇占据了大义的名分,但在朝堂中所掌控的力量,却要远远弱于耕耘了数十载的左相吕儒晦。” “再加上大夏近来天灾不断,无论是赈灾还是为了缓解争执上的矛盾,太上皇都需要一个足够的理由,来转移国内百姓,乃至是那些政敌的视线。” “我们所要做的,便是为大夏太上皇寻到这么一个理由,其真假实则并不重要!” “所以……”又看了姜智恩一眼,张大夫躬身道:“其实,最好的办法,便是寻到那个让太上皇同意见咱们一面的人,由他来作为中间人,试探一下大夏太上皇的口风。” “不过若是无法寻得此人,用不了这种相对稳妥一些的方法,便只能在晚宴上由公主当面提出。” “如此,会冒险了许多,且更加考验这位大夏太上皇的政治敏锐度,还有公主您的应变能力!” “如若这位大夏太上皇的政治嗅觉足够灵敏,那么他在听到公主您所提之事以后,便可想到臣刚刚所言的那一层。” “可如果他们没想到,只是去计较此传言的真假,公主您就会显得非常被动,且难以应对。” 说道这里,张大夫加重的语气,长身一拜:“恕臣直言。” “倘若真出现了这种情况,公主您稍有应对不当,便会失去咱们最后的希望,使整个高句丽皆陷入危难当中!” 张大夫的话,说的非常隐晦,却又无比的直白。 听懂了他话语中的潜台词。 姜智恩抿着樱唇,蹙起绣眉,如星辰般的双眸不断眨动,似乎在做着利弊权衡。 “大夫,如若一切顺利的话,您认为咱们能有几分把握,可打动大夏太上皇?”姜智恩询问。 张大夫躬身回道:“臣也不知。” 无赖一般的回答,让庭院内的高句丽众人一阵无言。 张大夫苦涩一笑,长叹道:“诸位,自古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在短短几个月间,便有着极大转变的大夏太上皇?” “他能装疯卖傻的蛰伏数年之久,更可在一朝得势后,以雷霆手段,将把持朝政数十载的吕儒晦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此心智,岂是常人可论?” “若说我能猜中这位连面都未曾见过的太上皇心思,这话你们信吗?” 两手一摊,张大夫继续说道:“所以说,事在人为,但最终成与不成,并非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姜智恩紧咬樱唇,沉声道:“若……那宝藏的传闻,是真的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张大夫更是诧异的看向了她。 在众人的注视下,姜智恩轻轻的摇了摇头,喃喃道:“此事关重大,不光干系到我高句丽的存亡,更会影响到我高句丽千年大计。” “还请诸位莫要多问,让智恩再衡量一番。” 说着,姜智恩便从座位上起身:“诸位若无他事,就先回去各自准备晚上的宴会吧。” 眼见姜智恩如此说,庭院内的众人面面相窥,纷纷拱手告辞。 张大夫故意落在了最后,等众人皆离去,这才拦下姜智恩。 “公主,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