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什么尊严、面子,陈余是都不要了。 可即便如此,霍风依旧是面无表情,就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太上皇已不惜为了他与整个文官集团开战,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妇人之仁,拖太上皇的后腿? 想到这里,霍风更是用极为炙热的眼神看向楚逸,内里写满了崇敬。 这一刻,霍风是真心感觉,哪怕即刻为了太上皇去死,他都心甘情愿。 随着霍风的沉默,陈余的哀嚎惨叫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 金銮殿内,一片寂静。 尽管吕儒晦没说话,但所有人都清楚,他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随着半年前凉宫突然强势崛起,丞相府一次又一次的退让。 如今,已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从今天吕儒晦的态度就可看出,他已做好了决定,一旦太上皇在这件事上不肯妥协,那么他就将彻底与之翻脸,不留半点余地! 而此刻,太上皇下令杀了陈余,正是在给吕儒晦看他的态度。 现在,已轮到吕儒晦来出牌了。 “太上皇性格暴虐,不听忠言,刚愎自用,此实非过之幸。” 在众人的注视下,吕儒晦缓缓开口,不悲不喜的说道:“陛下虽委任太上皇监国,但老臣等却也同样有监督之权。” “今,太上皇多次残害忠良,至使朝纲混乱,亦如五年前登基之处,不听群臣之言,最终大败于匈奴之手一般。” “故!为了大夏江山社稷,为了国祚气运,为了万万黎民,老臣请太上皇交换监国之权,隐居凉宫!” 楚逸冷笑连连。 “本皇很好奇,到底是谁给左相你的自信,让你认为仅凭你这一句话,就能剥夺了本皇的监国之权?” “此权,乃本皇皇弟,当今陛下钦定,你算个什么东西?” 吕儒晦面无表情:“此确乃陛下钦定,但如今陛下昏迷不去,天下可夺监国之权者,除陛下,尚有皇后娘娘!” 几乎就在吕儒晦话音落地的同时,金銮殿外,骤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唱喏声。 “皇后娘娘驾到!” 仿佛,一切都是提前被安排好的一般。 两者虽未联系,但配合的却极为娴熟、默契。 随着唱喏声落地。 金銮殿外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显然正有大批人马接近。 楚逸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洞开的殿门,等待吕嬃到来。 一袭明黄凤袍,雍容且华贵,将天下女子最为极致的尊贵与气质聚于一身,再配上那足以让百花羞愧,明月避让的绝世容颜。 甫一出现,便成为了所有人目光聚焦的核心。 而她,正是这个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大夏文帝合法的妻子,大夏皇后,吕嬃! “臣,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年!” 随着吕嬃入殿,群臣皆拜。 “诸位平身。” 吕嬃右手虚扶,走了一个过场,目标却死死的钉在楚逸身上。 “太上皇,你的所作所为,本宫都已知晓。” 吕嬃淡淡的说了一句,紧接着便以不待任何感情,极为清冷的语调继续说道:“五年前,你一意孤行,至使我大夏惨败,丧权辱国,将国库多年积攒消耗一空。” “五年之后,你仍未有任何的收敛,此实乃国之不幸。” “本宫认为左相说的对,你若继续以监国之权把持朝政,终会将我大夏三百载国祚毁于一旦。” “所以,本宫支持左相,太上皇你必须交还监国之权,隐居凉宫,从此不问世事!” 楚逸双眼微眯。 他知道,这就是吕儒晦的后手。 先是以文官集团相逼,让自己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而就在这个臣权、君权相交,来到了决一胜负的时刻,让那常年居于后宫的皇后吕嬃出面,从法理、事实两方面下手,强行剥夺他的监国之权。 “启禀皇后娘娘。” 性格冲动的王泰来先站了出来,他拱了拱手说道:“太上皇治理朝政,多有显著成效,况且,太上皇的监国之权乃陛下亲赐,臣以为……” “你算个什么东西?” 吕嬃凤眉一竖,呵斥道:“本宫正与太上皇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 “还是说,我大夏的武官都是如此,不识礼法,不通尊卑?” 吕嬃的话极不客气,说的王泰来瞳孔一阵跳动,但他终究不敢对吕嬃有丝毫不敬,只能郁闷退去。 见状,霍龙上前一步:“皇后娘娘,我朝太宗有训,后宫不得干政!” 后宫不得干政! 听到这句话,吕嬃就感一阵火大。 就是因为这句话,他不知被楚逸呛了多少次,怼了多少次。 不过,这一次,吕嬃既然已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她就不会轻易退缩。 这一次,不光关乎到她的父亲吕儒晦,大夏整个文官集团,更关乎到她自己的地位是否稳固。 此次争议,看似只是简单的交涉,实则双方已亮出了杀人不见血的兵刃。 落败者,唯一死尔! “祖训虽有言,后宫不得干政,但本宫今日所管的并非政务,而是帝王家事,侯爷难道认为这也有什么不妥吗?” 霍龙到底不是王泰来,吕嬃尽管心中暗恨,但在面子上也给他留了几分余地。 见吕嬃如此说,霍龙眉头紧皱,暗道棘手。 而就在此时,吕儒晦再度开口:“按照惯例,若陛下龙体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