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难道还怕他一个陆新霁!”
“你知道什么,昨日,皇上特意派了刑部主事丁靖和杨四宝旁听此案,谁人不知这两人皆是皇帝的人,此案不是冲着王宾来的,是来打我们王家的脸的。皇上登基以来,对世家大族颇为不满,听闻还曾醉酒后在宫中破口大骂。恐怕这次就是借此事发难王家。”
王家前段时间朝吏部递交的族中出仕子弟名单迟迟不见下批。如今王宾这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世人不会想了解王宾是何许人也,只会知道睡了别人未出阁姑娘的那个人是王家子弟!
“那这事如何是好?”王夫人问王留。
“你亲自去一趟姜家,威逼利诱也好,许他们前程也好,让姜家让这个姜和嘉改口。”
“让她改什么口,她说的本就是假的!王宾最多就是,就是不该要了她,至于她说的其他的,那是一概没有的事情。”
“事情到了这一步,怎么说都是王宾的错,你先去一趟姜家。”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已经私下里派人混进了姜府,早就打探了,那姜和嘉的孩子听闻早就被她们打掉了,那还有孩子出来,你放心,我会让人带几个姜府的丫头婆子出来作证,唉,早知如此当时娶进来就算了。”王夫人现在是后悔坏了,谁能想到那姜和嘉是个疯的,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也干的出来。
崔蕴枝送姜和暖回去的路上,马车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公子,是右相。”车夫的声音传来,姜和暖的心咯噔了一下。
崔蕴枝拍了拍姜和暖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他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陆大人拦我马车所谓何事?”
“听下面人说,你去了大理寺要探视姜和嘉?”陆新霁一步步靠近崔蕴枝。
“陆大人消息真快。”
“我还有一个更快的消息别人都不知道,你想不想听?”他眼带笑意盯着崔蕴枝。
“不想。”
两人之间的唇枪舌战姜和暖听不到,她不想让陆新霁知道她在车里,也不敢掀开帘子偷看。
崔蕴枝没说两句就上了马车,让车夫驾马离开。
“大人,车内有人。”陆新霁的贴身护卫说道。
“哦?那我大概猜出来是谁了。”他盯着那慢慢消失的马车,眯起了眼睛。她与崔蕴枝的关系为何依旧这么好,他不是告诉过她要刺杀他的是崔家的人,他陆新霁不是好人,崔蕴枝也不是。而且,她不是给自己出主意了吗?她相见姜和嘉为何不来找他。
王夫人让人备了马车要去姜府,还未走出大门,就有一个小厮着急忙慌的过来就有人跑回来递送消息。
姜和嘉死了,在狱中撞墙而亡,死前留下了一封血书。至于写了什么,送消息的人不知道。王夫人也不想知道了,她只知道一件事情。
王宾完了。
果不其然,大理寺很快定了王宾的罪,处以流刑,发配边境阳城。
得到消息的吴兰月当场就晕了过去,一场闹剧下来,有人如了意,有人落了泪。
大理寺的人上门问姜府要不要殓尸。姜余给拒绝了。
无家人收敛尸体,大理寺会将尸体抬到义庄,草席一卷,无碑无坟。
之桃将院中大火炖了几个时辰的鸡汤盛了出来。
“娘子干嘛要去掺和这件事情,大夫人都没说什么。“
“她现在恐怕还晕在床上,都不一定下得来床。”
之桃端着汤跟在姜和暖后面去了松鹤堂。
“五丫头怎么来了?”
“老夫人这几日忙了许久,熬了壶鸡汤给您补补。”
“你有心了。”
姜和暖给姜老太太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姜老太太伸手接过,却并没有喝,她抬眼看着姜和暖,没有说话。姜和暖低下头轻声道。
“听闻父亲不愿去大理寺给大姐殓尸。”
姜和暖刚刚说完,姜老太太的脸就拉下来了。
“老夫人,这件事大姐是受害的那个,这样不闻不问的,倒显的我们心虚似的。”
“这是你该过问的事情吗?”
“是我多嘴了。”
“下去吧。”老夫人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姜和暖也不多做停留将鸡汤留下,退了出去。
老夫人双目微敛,揉着手里的佛珠,唤了宝珠进来轻生吩咐了她几句,宝珠快步朝前院去了。
姜余让人去大理寺给姜和嘉收了尸,没有抬进门,直接连夜下葬了,连府门口的红灯笼都高高悬挂,不曾摘下。
姜府沉寂了很久,丫头们私下都不说话了,连一向讨厌姜和嘉的姜和绿也偷偷的给她烧了纸钱。
此事虽说在明面上看姜和嘉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但阻止不了那些流言蜚语,这世道对于女子总是有些苛刻的。
等这件事情渐渐平息了,姜老夫人要带着姜府的姑娘去护国寺礼佛,说要好好除除家里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