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流言沸沸扬扬的,姜余已经禁了家里姑娘的足,谁都不能外出。
人虽然不能出去,但是消息却没断过。只是这消息大都是下人从外面打听出来的,孰真孰假不知道,不过做为姜家人总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姜和暖这几日连小南院的门都没踏出来。之桃每日都会出去给她打探消息。姜和瑛偶尔来她这里聊天,两人也很少提姜和嘉的事情,这在姜府如今是个不能提起的名字。
“娘子可要快些回来!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被老爷老夫人发现了,可就完了!”
之桃担忧的看着姜和暖,将手中的披风递给她。
“没事的,父亲刚离开估计是出去打探消息去了,没那么快回来。我去去就回。”
安抚了之桃几句,姜和暖走出后门,远远的看到了街角停着的一辆马车,马车看起来并不起眼,姜和暖快步跑过去,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崔公子久等了。”
崔蕴枝微微颔首。
“对了,我大姐毕竟被羁押在大理寺,大理寺是陆新霁的地盘,你真能让我进去?”
“放心,你大姐是击鼓喊冤的人,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嫌犯,你只是去探视,就算他知道又如何?”
姜和暖心道理论上说是可以,但陆新霁要存心阻挠的话也没办法啊。
“大理寺有我的人,我安排好了,带你偷偷进去。”
姜和暖点点头,向崔蕴枝道了谢。姜和嘉就如同一声炸雷一样,响彻了整个京都,现在大街小巷,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总少不了这件事情,一个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子弟,一个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女儿,竟然有这样的秘辛,而且还牵扯到一个稚子的性命。
做为稍微知道些所谓内幕的姜家人,姜和暖想见一见姜和嘉,她知道姜和嘉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也知道单凭她自己绝无可能会做出击鼓鸣冤这种事情,背后的人指使她的人姜和暖也知道,估计华京稍微有些门路的都能猜到。
陆新霁总不会吃饱了没事干,什么事情都要管一管。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停在了大理寺的不远处,姜和暖穿好披风和崔蕴枝一起下了下了马车。
大理寺的人对崔蕴枝还是很客气的,将他迎到里面。
“不知崔公子来此,所谓何事?”
“想去探视被羁押在这里的姜和嘉。”
问话的人多少猜到可能和这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有关,但没想到还真是,虽说崔家与王家是姻亲关系,但此事用不到崔蕴枝出面吧。陷入此事的又不是王策。
“这,陆相有令,非他授意任何人不得探视姜和嘉与王宾,崔公子请回吧。”
“这是何道理,姜和嘉不是受害者吗?难不成她家人也不可以探视她?”
“这是陆相的意思,还请崔公子不要为难下官。”
这人以为崔蕴枝要纠缠一番,没曾想他也不多做停留,直接转身离去了。
两人回到马车上,马车行至不远处墙边停下,没一回儿,一个人悄悄的靠过来。在车夫旁耳语几句,很快离开了。
“你要见你大姐有很重要的事情?”
“也没有,就是想去问她一个问题。”问她是不是傻。
“是不是很为难?”
“陆新霁在牢里布了人,要带你偷偷进去恐怕瞒不了他。”还会将安插在大理寺的人白白舍出去。
“那算了,不要冒险。”
崔蕴枝看着姜和暖良久缓缓开口道。
“你,你不用在在意,他不是冲着你来的。”
姜和暖看崔蕴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不确定的问。
“你该不会以为,我想见姜和嘉是因为以为陆新霁是冲着我来的吧!”
见崔蕴枝没有反驳,姜和暖无奈的说道。
“我那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闹这么大,他要对付我方法多着呢,干嘛用这种方式。”
崔蕴枝静静的看着她,开口道。
“你没多想就好,总之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你我心知肚明是他布的局。陆新霁想要的也不是定王宾的罪,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也从来不重要,他想要的是借王宾这个人对付王家,而姜家。”崔蕴枝没有继续说下去。
姜和暖心里却很明白,灌了姜和嘉喝坠胎药的尤婆子现在已经入土了,知情的那两个丫头也悄悄的消失了,姜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是站在陆新霁这边的。
姜和暖不难猜到姜余为什么做这种选择,陆新霁本就掌管大理寺,姜余又是大理寺的司直,而且因着姜和嘉的事情与王家本就闹得不愉快,即使站出来帮助王家对方也不一定领情,他何必去做这种自己打脸还没有好处的事情。
反正已经得罪了王家,干脆就抱紧陆新霁的大腿,姜余做的这个打算是不错,但是他恐怕不知道姜和暖已经把陆新霁得罪惨了。
“我送你回去?”
“嗯。”
华京王家,王夫人冷着脸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王宾母亲。
“大夫人,这件事情你可要给宾儿做主啊!那姜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您还不知道吗?当时登我们家门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样说的,这才多久,脏水就泼上来了!”
“你别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
“我,我这不是着急吗?宾儿如今被羁押在大理寺还不知道是什么境况,我怎能不担心。”王硕夫人捂着胸口满脸的心疼。
“哼,一个小小的姜家还能给我翻了天不成!”
说话间王留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看起来颇为着急。还未等王夫人开口,王留就率先说。
“王宾是怎么回事?”
“这,你不用费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处理?你没看明白吗?一个小小的姜家如何敢让姜和嘉去京都府如此大张旗鼓的喊冤。”
“家主的意思是?”
“我听闻那日姜和嘉在京都府受审的时候,陆新霁突然出现,此案便移交给了大理寺亲审。恐怕背后指使姜和嘉的便是这个陆新霁。”
“那又如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