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你认错了,我不是盛梨。”
傅南浔:“……”
傅南浔:“你觉得,我像傻子么?”
盛梨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像。
傅南浔气笑了,双臂抱着倚在自家门框上,懒散的腔调,也像命令,“转过来,盛梨,我不想说第二遍。”
盛梨端着果盘,条件反射般转过来,微微抬头,对上了男生的视线。
她第一反应是。
傅南浔长得比以前更帅了。
脸部轮廓棱角更加分明,眼尾狭长微微上挑,细密睫毛轻微上卷,覆盖在那双黑漆漆有深邃的眼眸,看向她的目光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盛梨视线只放他脸上几秒,随即便别开脸。
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说让转身就转身。
于是愤愤把果盘塞进他怀里,磨了磨牙:“我妈让我给你送的,既然你收下了我就先走了。”
被强买强卖的傅南浔:“……?”
女生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对门,他低头看了眼她塞他手里的果盘,慌乱间几颗草莓掉落在地。
眼前浮现女生攀上绯色的耳根,傅南浔鬼使神差般俯身捡起,尝了一颗,汁水饱满,很甜。
甜的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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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假期两人没再碰过面,除了那天的几句聊天,没再说过话,仿佛只是住在对面的陌生人。
偶尔姜玉屏让她往对面送点东西,盛梨一声不吭气装死,或者借口说自己忙着写作业,这两招屡试不爽。
盛梨也没跟岑妤提过傅南浔回来的事,好不容易她才放弃这段喜欢,见了人又要闹。
八月中旬,各大中学生高三生开始返校。
北川中学门口不同于往日,只有高三生返校,难免有些冷清,盛梨和岑妤两人挽着胳膊亲亲密密地边往教室走边聊天。
“你真的连续跟江淮去了一周图书馆?”
岑妤鼻子哼出一口气:“当然,本小姐说到做到。”
“所以,”盛梨问,“你们俩有什么进展吗?”
岑妤真被问住了,绞尽脑汁想了想:“作业写完了算吗?”
盛梨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佩服佩服。在下从未见过约会约到图书馆的,还连续一周,实在佩服。”
岑妤嗔道:“那怎么了嘛,我们都高三了,再说了,江淮肯定是想让我开学考试考好点,哎,没办法,他就是这么温柔又心细的男生。”
盛梨:“……”
恋爱脑无药可治。
懒得听她细数江淮的优点,盛梨背着书包直接进了二班。
教室这会儿正热闹着,刚开学,大家情绪都很高涨,吵吵闹闹一片,抄作业的抄作业,窜座位聊天的聊天。
盛梨书包刚落桌上,一个人影哀嚎着跑了过来,“盛姐,快点救救小弟,你的英语作业写完没?”
柏扬一屁股歪在她前桌的椅子上面,眼巴巴地望着她,“我假期嗨太过了,卷纸只写了几份,剩下的你借我抄抄呗。”
盛梨:“……”
盛梨慢吞吞拉开书包链,从里面抽出全部卷纸,往他手上一拍,轻飘飘一句话:“你是英语课代表还是我是?带头不写作业,要气死老师么。”
柏扬低头瞟了眼卷纸,字迹狂放,答案都填完了,随即嘿嘿一笑:“……这不是您英语成绩摆在那吗,您要是愿意,小弟立马跟老张请辞把这英语课代表头衔给您。”
盛梨白了他一眼:“……还是算了,我担不起这责任。”
她这人,就讨厌麻烦事儿,课代表什么的,分班时候张斯年有这想法来着,被她果断拒绝。
“嘿嘿,对了,我刚才上厕所经过班主任办公室,隐约听见一点消息。”柏扬没走,扒着她桌边八卦,“咱们班这学期好像要转来一个新同学。”
他说话声音不小,周围人也听见了,纷纷发出“我草”的声音,“这人是想不开吗,高三转学,能跟上学习进度吗?”
“就是说呢,还是从实验中学转来的,啧啧,重点中的重点高中啊。”
同学们七嘴八舌讨论着,显然对着人很感兴趣。
盛梨没心思关心新同学转来的事,没什么耐心地说:“噢,所以你能不能现在从我面前消失。”
柏扬:“……”
依旧不动如山地分享八卦:“我还听了一耳朵这人的名字,好像叫什么,南浔。”
他话音刚落,盛梨收拾书本的手一顿:“……”
她眼皮掀起来,“什么?”
柏扬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新同学叫南浔。”
南、浔。
她就刚好认识一位叫这个名字的。
不可能这么巧,盛梨又问:“他姓什么?”
柏扬见她对新同学这么感兴趣,小嘴叭叭叭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就听见老张笑呵呵地叫这个名字,听起来特别谄媚。”
盛梨心下一松,还好,应该只是撞名了。
刚松一口气,不经意抬眼往门口瞥了一眼,老张身后跟着个身高腿长的男生。
男生眉眼精致却冷淡,因为没穿校服,随意套着件白色短袖,单肩包挎在右肩上,原本热闹哄哄的教室在他进来的瞬间安静下来,仿佛针落可闻。
夏日的阳光透过门窗照进来,男生整个人被笼罩在热烈的阳光中,与他脸上冷冰冰的表情相悖。
盛梨那口气不上不下吊着,天,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傅南浔怎么会出现在门口。
一定是跟他长得像的男生。
盛梨自我催眠着。
下一瞬遐想被打破,老张本就慈眉善目的脸上挂着更加和蔼的笑容,“这是我们新转来的傅南浔同学,大家鼓掌热烈欢迎。”
男生迈上讲台,冷淡的嗓音做自我介绍:“傅南浔。”
傅,南,浔。
啪嗒,盛梨脑中,有根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