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心虚地朝周遭望了望,才往前迈了两步,从孝衣的袖笼里面抽出几封书信,低头并不去看她。
明玉一愣,对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来回辨认了许久,讶叹道:“阿姊的书信?!你给偷出来了?”
郑泉越稍微抬起些目光,便与她的满眼星辰相撞,原本想解释的话语便哽回在咙管。明玉看他极其轻微地点了头,心情急切就想当街拆开,郑泉越忽然伸了手,将她抬起来的手臂按了下去。
“外面人多,回府再看。”
明玉了然,将信件往自己怀里一揣,冲他恭恭敬敬又抱了个叉手礼,一时间看他这个闷葫芦都顺眼了不少。
闷就闷一点了,至少是个大好人,比她那小气鬼爹爹好太多!
京城里头的大小铺子很多,明玉到底是生长在京城里的,饶是像她这样不爱出门的人多少也都去过的,郑泉越同理,所以对他们而言,这出门散心解闷,其实真要逛起来也没什么目的。他们二人一个悲伤低迷,一个惯不说话,这散心散得也就越来越没意思,索性打道回了府,这一出一回的连一个时辰都没撑满。
阮翀与郑宽二人显然也是没想到他们回得这般早,于是原本在洽谈着的事儿也只能停住了,待到将郑家父子俩送出门时候,头上的天都开始降黑了。
府邸里头逐渐点起了灯,院里檐廊下用了细绳扎好的席帘也慢慢放下来了。明玉捂着衣袖,直往琼枝宇里钻,一封封拆着映玉自边关给她递过来的信件。
这会儿天色还没暗完全,许是苜蓿也被派去做活计了,明玉在琼枝宇里巡了一周都没见到她的人影。她想看映玉的信件,却是空有一只火折子没有烛台,无奈下只好推了花窗向老天爷借上一些光亮。
怪的是在她推窗那一刹,她瞧见了窗台上面,端正地摆着一封信件,用了院子里一块地上的卵石镇着,上面是一排略显飞舞的字迹:
明玉娘子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