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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2 / 3)

在哪?

突然,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哎,你是醒着的吗?”

这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深林之中恍如雷电炸开,洪水决堤淹没理智。那种有人靠近但自己仍然深陷黑暗的惶恐让他藏在识海中的本命之剑顷刻出鞘,刺向面前这个连脸都还没看清楚的人。

“噔——”的声音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来人的一声轻叹,还有长剑仿佛被人轻飘飘夹住后的不满颤动。

彼时,尚且年轻的长寻还不像现在这般沉得住气。

他的眉头拧作一团,抬起右手遮在眼前,身体微微蜷缩想要把命门都尽力藏起来,总之,慌乱得不加掩饰。

耳边那清脆的声音又响起:“放轻松点呀小弟弟,我是在救你呢。”

……

终于,他的瞳孔适应了密林的幽暗,神智渐渐回笼。顺着几缕透过树叶缝隙倾洒而至的亮光,那人的笑脸也随之拨开浓厚迷雾映入长寻的眼中。

“哎,我说,”来人含笑地望着与意气少年明显不符的古朴之剑,并没有分出一丝眼神打量长寻,话题也跳跃,“你这把剑有名字吗?”

这个问题是很有些不合时宜的:重伤倒地的年轻男孩,莫名出现的妙龄女子,深不见日的崖底密林——她却那么自然地问攻击自己的剑有没有名字。

到底是有多有恃无恐?

更奇怪的是,长寻那紧绷的神经随着这个问题倒是缓和下来,他咽下口中浓厚的血腥味,张口声音嘶哑:“没有……名字。”

“那怎么行呢?”那女子的语气竟然带上了一丝说教的意味,“小弟弟,陪伴在你身边长长久久之物,都应当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不然它们可是会伤心的哦。”长剑还悬在空中,她伸出食指轻弹剑身,剑身微动,竟自作主张:“不如,就叫它‘微鸣’罢。”

长寻没有回答。

他甚至很长一段时间连话都不和这个救了自己,并悉心照料的人说上半句。在他当时的认知里,对他好的人终归是有所图谋——显然,长寻并没有等到这个人图穷匕见的那一天。

她救了他,好像就只是一件再顺手不过的事情,养了他五百年也同样“天经地义”。

于是后来,长寻在第一次看到她露出的右手腕后,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母亲那濒死疯狂的面容蛮横地霸占整个视网膜,残忍至极地让他反复观看至亲的死亡,看着自他出生起就层层叠叠缠进母亲右手腕中的赤到发黑的丝线——那是她直到死前一刻才消散的扭曲执念。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的手腕空空如也,洁白似雪。

“你是……死人?这里是鬼蜮?”长寻不敢置信地开口,良久不说话的嗓音嘶哑难听。

正在为他疗伤的女人听到这话只是一愣,旋即轻笑开来。

这一笑堪称,她指尖点点长寻眉间,开口倒是半点不客气:“小屁孩说什么鬼话呢!我活得好好的,这里也不是鬼蜮,半点不着边地猜什么?”

长寻闭上眼,无数次回想这一幕。

即使空气拂过树叶透出的一丝清香都清晰万分,唯独那个女人的脸,长寻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

微鸣剑尖早已触碰到了渝西脆弱的雪白脖颈,肯定是破了皮,红色的血液正在闪烁的星芒下缓缓下流。

长寻抬眸看着渝西,而后,他慢慢抬手接住正在轻轻颤动的“微鸣”,骨节分明的右手接住剑柄,食指指尖那颗细小的红痣落在渝西眼中。

怎么会在这里长了颗痣?

渝西有一瞬的愣神。而后,就在她以为面前这个人会收剑道歉——就像他今天在楼下做的那样时。

玄衣仙君的剑尖一挑,渝西被迫跟着抬首躲避锐利无比的剑锋,她霜雪般的脖颈被拉扯道极致,紧绷着露出修长线条。她退后一步想要避开古剑,长寻双眸一眯,毫不犹豫的跟着往前一步。

“你!”渝西万分恼怒。

这人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现在这里是谁的地盘,白天里看着好好的,入了夜他发什么疯?

他不避渝西愤怒的眼神:“你是从哪里来的?”

?!

这短短七个字简直比刚刚差点扎穿渝西脖颈的剑锋还让她愤怒,紧接着又有一种从心底掀起的不安让渝西好半晌说不出话。

“回答!”长寻的剑又往前送了半分,眼看着就要划破那细嫩的皮肤。

渝西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头憋出两个字:“辰阳。”

长寻哼一声,神色极为不善地威胁:“别和我玩这种扯谎的游戏,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辰阳山。

渝西对外宣称她被风神折丹收为徒弟的地方。也许这话是真的,但是只有长寻和她自己知道,这根本不是她“来的”地方。

想了想,渝西在说谎和等死之间选择推翻棋盘自己走出另一条路。

她眼神一寸寸扫过长寻,似是看破他内里漆黑本质,道:“姜寻仙君,不如这样。让我来猜猜看,你为什么去而复返看完了本人的新作,又十分不怕结仇的来逼问我这些问题。”

“我虽然常在人间久住,但也听说过天上的那么几件事情。思来想去,也只有天后那两千多年的身孕能让他们二位感到十分烦忧了。今日雀恒天君来办白脸,说是受天帝之托邀我上界,难道你是来唱红脸,帮你姐姐试图探清我的底细?”

仙人怀孕的时间比凡人久,但怀个两千年不生还是有点过于惊悚……仙界自然不会放任外界胡乱猜测,早在天后受孕之时,就已经放出过种种异象,引导人们的想象往上古时期真神的诞生上去。

传说——

上古时期有几位真神都是托胎于凡人腹中,一生出来便有真神之相。其中,战神便是托胎的羽山一脉,战神故后,羽山一脉虽然仍旧保有战神一部分的血脉,但最终是渐渐凋零。如今,只有天后姜荇和其弟长寻还算得上是遗族。

若姜荇真的怀有真神也罢了,若不是……那她腹中到底又是什么?

长寻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渝西身上,他的眼皮细长而深邃,看人时显得过分的专注。可真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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