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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寻突然又开口,他侧身看向殿中那副巨大的舆图:“但是……我还有个地方没有去过。”

渝西放在桌案上的细长手指陡然攥紧,问:“哪里?”

长寻没有说话,她下意识顺着长寻的眼神看向舆图的左上角,直觉让她在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下一刻,他们果然异口同声地说道:“广莫之野。”

广莫之野,在西北极地。

要去这里,就必须跨过无边无际的千万盛林,踏上没有方向和尽头的广原,才有机会找到广莫之野——为什么叫广莫之野,因为这片“野”地没有人见过。

但它顽强地存在在传说中,更有广莫之野就是当初神魔大战后神之墓地的说法。

“会在那里吗……”渝西轻声说道,“传说之中的神陨之地寸草不生,荒凉至极。”

长寻摇头:“很难说不在。”

是啊……很难说不在。

生命的顽强是超乎想象的,万万年前神魔大战在灵力最充沛的神界爆发,所有的神族与魔族同归于尽。虽然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破坏了一切,但是万万年过去,沧海桑田几经变迁,那里会不会还是一片荒芜之地,谁也说不好。

“渝西。”

长寻不再叫她[姑娘],叫出她名字的时候声线冷冽又肃然。他说:“我们的交易没有结束,反而应该说刚刚开始。”

“刚才你提出的是你的交换条件,但是对于我来说,其实我并不在意你告不告诉姜荇那些事情的真相,所以交易不成立。要报答我刚刚对你的帮助,应该由你来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合理的要求。

渝西点头:“你问。”

长寻问道:“你是从画中这个地方来的吗?”

渝西顿了顿,猜到他仍然好奇自己的来历。面对这个问题,如果不撒谎那便只能犹豫着点头,又摇头:“算是吧……就算不是从这里来的,但通过这里我也许就可以回去。”

空气静到能听到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长寻看她一眼,手在膝上攥拳:“你来的那里,还有没有别人存在?”

渝西的记忆中闪过无数人影,从父母到朋友,从同事到同学,还有和他们嬉笑怒骂的自己。

半晌之后。

渝西仍然没有正面回答长寻的问题,反而抛出了自己的疑问:“我很好奇,为什么连我师父都没有看出来我的来历有问题,但是你却看出来了?”

长寻:“……是我在问你问题。”

他的指节轻扣木质的桌面,发出咚咚两声,眼皮微眯,似是警告。

“让我来猜一猜,”渝西笑得很自信,“你当初说,从我的身上看到了与众不同的东西。但是光凭一个‘不同’怎么能确定我就完全不同于此世之人呢?也许……你拥有另一个参照物。一个同我一样,也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你知道他不属于这里,他来自别处,因此,你猜测我同样也不属于这里。”

“我说的对吗?”

她确实聪明,也很能将一些散乱的事情串联起来,找到那个最大的可能性。

长寻不着痕迹地撇了一眼渝西的右手手腕,青白色的袖口随着她的动作垂落,露出一节白皙的皮肤,仍然空空如也。

他垂首一笑,不置可否。

这样的态度直接等同于承认,渝西显得有些兴奋,甚至站起来用那种充满期望的眼神看着他:“那你是在什么时候碰到他的?他现在在哪里你可以告诉我吗?”

长寻端坐于坐位置上,抬手为对面的人添了杯茶水:“我已经几千年没有见过她了,踏遍神州大地也没有找到。”

这回答简直不亚于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她那名为“兴奋”的火苗直接熄灭。但换个角度想,这也是一盆让她冷静下来,能够仔细思考背后隐藏的关窍与细节的水。

……

“但是你刚刚说,”渝西坐下,“你还有广莫之野没有去过。”

姜寻一直在找那个和她拥有着同样特征的人,为此不惜踏遍了整个神州——

除了广莫之野。但广莫之野这个目的地没有被确认之前贸然前去只会是事倍功半。可他意外地遇到了自己,如果能够通过渝西来确认那人的“来处”是最好不过的,不管这“来处”在哪里,都比现在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来的实际得多……

而即使没有今天她来找姜寻的这一出,他也迟早会找别的办法确定自己的来历。

所以,今日之事是巧合,也是注定。

想明白的渝西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姜寻。

长寻在她的注视下没有半分情绪外露,只道:“想明白了?虽然说即使没有你,我的下一个目的地也是广莫之野,可如今能够确认,还是得感谢你。”

沉默压抑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渝西冷静下来。

“广莫之野”对于长寻来说,是个必然要踏足的地方。甚至今晚长寻同她说出“广莫之野”这个地名,也许都带了几分试探的性质。

但是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种可能性,毕竟就像她自己说的,“地图”哪有自己亲身踏足来的可信呢?

可是……这真的只是一个可能性吗?即使是一个可能,那也是写下“回家”二字的可能。她坚持走到现在,不就是为了一个回家吗?

“另外。”

在她思考的间隙,长寻轻饮茶水,抬起那双漆黑如寒潭的眼眸看向渝西,薄唇带笑:“你真的确定关于你来历的事情,风神没有看出来吗?”

这话在渝西心底抛下一颗重石。她下意识捻了捻袖口的布料,抓住什么东西的实感让自己发热的头脑略微冷静。

因此,她突然想起来那句被自己几乎刻进骨髓,反复吞咽的卦辞。

——因风万里飞来处,落水重林尽归途。

落水,重林,尽。

归途。

渝西的态度有所松动,但她仍然坚守一点:若是要合作,就必须坦诚一些。即使不至于全盘托出,最起码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何要去找谁,你同那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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