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三千五百多年前吧。”
“啊……那你们过生日吗?”
她无厘头的问题果然只迎来了长寻茫然的眼神。
渝西摆摆手:“没有没有,言归正传。四千年天界发生最大的事情应该是……先天帝羽化,皇权更替到现任天帝手中?对啊,对啊!那个时候死的还有前任天帝,他为什么和妖王同时身死?”
说着说着她几乎要激动地站起来。
长寻突然想起上次好像也是这样,说到兴奋的地方这姑娘就喜欢站着讲。
“先天帝去世的时候虽然引起了很大的波澜,但毕竟因为他的年岁摆在那里,羽化也是正常的。普通的凡仙能够活过十万年本就是件了不得的事情,这般羽化要是放在人间的话语中也能说的是上‘喜丧’,但是妖王为什么?他貌似还算是年轻的吧……”
渝西在脑海中回忆那个场面,有些狐疑地把眼神转向长寻:“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长寻直视她的目光,面色有些不自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小的时候……偶然听到过我母亲说起过,她见到妖王和先天帝有所往来。”
“往来?!什么事情会让两个一界之主偷偷往来?”渝西越想越糊涂了,“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她那个时候情绪和精神都不太好,甚至不知道那些疯话里有几分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直起身看向外面岩顶洒落的月光:“既然弄不清楚的事情这么多,不如等会儿出去走走?”
这话正中渝西的下怀。
傻子才会乖乖听话地留在这个地方呢!而且渝西眸底闪过一丝怀念的神情,她来狐族又不仅仅是为了打听妖王的事情,她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做。
*
入了夜。
狐狸洞的路本就错综复杂,渝西和长寻还没有什么确切的目的地,于是开始整个昏暗暗的洞里四处乱窜,随便从一个洞进去,随便选条路又从另一个洞里出来。
期间除了碰到了几群正在聚众烤鸡喝酒的小狐狸们外,差点误闯人家新婚小狐狸的洞房,还路过了正在呼呼大睡到打鼾的伏山长明,最后在险些观赏了岚蓬入浴后,终于回到了洞中心的钟乳石祠堂。
也多亏了长寻,以他的修为确实来去自如,根本没有人能发现。
如果渝西能够忍住不去手痒拔一拔伏山长明的白胡子的话。
“长寻,”渝西小声叫他,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道,“那边好像有个小洞口。”
“哪儿?”
洞太大了,长寻一时间竟然找不到。
树状钟乳石目测有三四层楼高,整个展开来几乎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而中心祠堂竟然容纳得绰绰有余。在枝干与枝干之间,错落有致地修建着许许多多条铁索栈桥,下午岚蓬就是带着他们走得最中心的一条。
那里放置的应该就是历代族长们一脉的命灯。
白天的时候灯光和日光让洞顶萤石的光亮不那么明显,但是现在那些分散的命灯之光不足以照亮整个洞穴,就得依靠那些萤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四散如银河的萤石突然变了形状,外围聚拢成了细长的椭圆形,中间剩下的那些则是团成圆形待在椭圆之中。
一闪一闪的,像细长的狐狸眼睛在俯瞰着他们。
渝西被盯的有些发毛,冲着那个眼角暗暗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会。她拉着长寻走近距离他们最近的右侧小桥,站在桥上去看才避开了那些枝节的遮挡,露出她说的那个小洞口。
而且不止一个。
那些洞口就像前世的龙门石窟似的,一个个有序地排列在岩壁上,俨然入口虽小腹里乾坤大的样子。
洞下也刻有字。
渝西连蒙带猜看出来其中一个洞下神刻文写的是个“白”字。
“进去看看?”
“嗯。”
长寻一马当先钻进去,复转过来稳稳接住渝西递来的手,搂着腰将人接进洞中。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两个人又贴得近,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让渝西心底那半分的不安得到了寄托。
她本来就恐高,刚刚过栈桥的时候就一直虚虚地半靠在长寻身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也许感觉到了仍愿意纵容。
渝西深深地吐气,从袋中掏出两个手握的灯盏,一个递给长寻。
这玩意儿是从贮灵阁里掏出来的,照明比火烛稳定又比夜明珠方便拿着,是个好东西。
借着光去看洞内的景象。
想象中的华彩壁画自然是没有的,有的只有一摞又一摞的帛布卷轴,里面不知道是字还是画。但是没关系,打开看看就会知道了。
随手挑了最上层那堆里的一个卷轴打开,只见那里画着个有些眼熟的老头。细细想想,这不是白狐族的巫马段止嘛!再打开看看周围的画轴,果然又看到了巫马彦直等人,还有些未曾见过的面孔。
“这里应该是白狐一族近万年来嫡系的画像。”长寻轻轻说道:“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写着白狐二字。”
“你懂神刻文?”渝西奇道。
她自己是因为读过许多风神的藏书,才能不确定地猜出一个,世上也没有那么多神刻文流传。长寻年纪又小,竟然能认识。
他颔首:“认识一点常用字吧,不算懂。”
“那正好,你帮我找找看有没有九尾和赤狐一族的洞,都去看看!”渝西对剩下的那堆东西没有了翻开的兴趣,转而指挥长寻干活。
长寻戳破:“你想找送你耳饰的那个朋友吧?”
她笑了笑,露出个还是你懂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