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还耽误你再嫁不是?”谢景睿循循善诱。
谢芳华抬眼,看向谢景睿,“大哥的意思是?”
谢景睿又蹭近了点,“我的意思是这样,不如你早点把印信交给我,凡事有大哥我去操心,你就舒舒服服地做你的大小姐,你看成不成?”
看着谢景睿一本正经的样子,谢芳华神情复杂,有些想笑,又有些笑不出,“阿爹尸骨未寒,大哥心里就只想着拿回谢家的财产?”
阿爹临终前,将谢家郑重地托付给她,她是怕阿爹抱憾离世,迫不得已才答应下来,即便谢景睿不开口,谢家的产业她也没准备握住不放,但眼下谢景睿纨绔成性,成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她怎么放心现在就将印信交给他?
“不不不。”谢景睿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捂着胸口,一脸的悲伤,“阿爹过世,我也很伤心,恨不得现在就跟着阿爹去了。但转头这么一想,咱们家这么一大家子,没我支应可不行,我得为了大局考虑啊,唉……”
谢芳华面无表情。
“既然如此,那大哥就赶紧做出点成绩让妹妹看看,若你真能独挡一面,负起谢家嫡子的重任,我会把阿爹的印信给你的。”
“好好……”谢景睿头点到一半,忽然发觉不对,“哎?不对,大妹妹,你没听明白哥哥的意思,我是说让你现在把印信交给我来保管……”
“大小姐。”朱大管事急步跨入灵堂,打断了谢景睿的话头,躬身冲谢芳华道:“外头有些事需要大小姐示下,请大小姐移步。”
谢芳华见他神色有异,心底跟着一沉,撇下谢景睿,起身匆匆就往外走。
“大妹妹?”谢景睿在后头略显急切地喊了声。
“现在不行。”谢芳华头也不回,冷冷地丢下了几个字,跟着朱大管事出了灵堂。
朱大管事领着谢芳华径直到了谢家的马房,指着棚下严重破损的马车道:“大小姐,这就是老爷当日乘坐的马车,你看这个。”
谢芳华有些疑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双目便是一凝。
那日意外,下人说是因为车辕突然断裂,惊了拉车的马儿,才导致谢海昌摔出马车,然后被惊马踏断胸骨,而眼前断裂的车辕木刺虽然看起来参差不齐,但仔细端详就能发现,木刺边缘有一段平整的切痕,显然是外力造成的切口。
谢芳华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倏地抬头看向朱大管事。
难道阿爹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朱大管事接下来的话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原本我也没注意到这个,但是今儿个一早,下头的人禀报说那日给老爷赶车的车夫熊六逃了,我这才起了疑心……”
谢芳华脑子瞬间嗡的一声,身形微晃往后踉跄了几步,李嬷嬷和琥珀失声惊呼,连忙伸手上前扶住。
熊六?阿爹待下一直和气宽容,熊六为什么会这么做?
谢芳华目眦欲裂,头疼得仿佛要炸开一样。
“大小姐,老爷死得不明不白,以后谢家还要指望你撑着,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啊……”朱大管事红着眼眶,神情悲戚。
对,她不能倒下!她要替阿爹守着谢家,她还要找出害死阿爹真凶!
谢芳华强稳心神,站直了身子。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她道。
朱大管事擦了擦眼泪,“我一发现这个,就来找大小姐了,太太和大少爷那里还未来得及禀告……”
谢芳华抬手,“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他们,阿娘和大哥心思简单,藏不住事,一旦走漏了风声,很容易打草惊蛇,目前当务之急是抓住熊六,问清楚他为何要对阿爹下这样的黑手!”
朱大管事肃容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