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空洞地仰头。
“所以,你还好吗?”
谢容僵硬地摇头。不过,想到现在终于不用侍奉大小姐了,整个人都欢乐多了。
接手她工作的是谁啊?她回想着同等工作的同事,幸灾乐祸地笑。
“哈哈哈——”
“你真的,还好吗?”龚郁听到这个惊悚的笑声,默默往后迈了两步。
谢容嫉妒地看着估计从来没有上班的龚郁。该死,这种资本家的孩子。
她面露狠色地盯着龚郁。
龚郁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双手举高,“天地良心,我也上过班。”
谢容眼神稍微没那么凶狠了。不过,呵,该死的富二代。
龚郁理解到了谢容的意思,但的确无法辩解什么。
啊,他的确是富二代。还是家族企业他哥负责,他只用领钱的那种。
龚郁张了张嘴,挖空脑子想到什么,“我是设计了什么系统,领工资的。”
说完,龚郁尴尬地扭头,他还不如不说。
谢容恶狠狠地盯着龚郁。过了许久,才换成温柔的笑容。
“你说什么呢?我又没怪你。”
龚郁咽咽口水。默默放下高举的胳膊。
房间恢复了安静。
谢容突兀地出声,“我还是很感谢我家那位的,虽然笨了点,憨了点。但她的确是个好孩子。”
龚郁静静地等谢容说下文。
“我运气不太好,才十岁家里就出了意外。是大小姐把我领到她家的。她拿我当闺蜜,什么话都跟我说。天真死了。”
虽然谢容嘴里骂骂咧咧得,但是提到那位,龚郁发现,谢容的眼睛明显会亮很多。
那位应当是谢容心里永远地大小姐吧。
“要不是我重伤只能耗在宅里花钱吃药,大小姐那么喜欢我。老板才不会放我走呢。”谢容狡黠一笑。
毕竟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要不是大小姐拿命威胁老板,估计她要么是被灭口,要么是被关起来拿药吊命。
其实被灭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她还是想一个人在世界上转转。
拿命挣的钱都没怎么自由的花过,那多浪费啊。
谢容倒是想得开,但是龚郁就不一样了。
“所以,你现在身体已经很糟糕了是吗?”龚郁双手抱胸,指甲无意识得插在胳膊上。
“是哒。估计没几年了吧。”
虽然有些残忍,但这是事实不是吗。
龚郁沉默片刻。“...好。”
“你还想去哪里玩?”
老实说,龚郁这小子的确很惨啊。父母漠视,哥哥不管。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玩的来的人,却要死了。
谢容探身,想去摸龚郁的头。被龚郁躲开了。
有些尴尬啊。
结果龚郁红着脸,把脸递到谢容手边,蹭了蹭。
哦~谢容懂了。装的时候无所谓,但是表露真意到会不好意思。
可能是很少表达,不习惯吧。
她看了看龚郁,觉得她俩组合挺有意思。
她是被迫成熟了好几年,现在只想幼稚地活完剩下的年头。
他是年少缺少的东西,时不时会显露出来。小时候由于孤独藏起来的情感,现在都跑出来了啊。
两个幼稚鬼。谢容笑出来。
龚郁听到笑声。冷哼一声,离开了谢容的手心。挪开头,不看过去。
“小屁孩。”
龚郁头扭的幅度更大了。
谢容觉得有趣,又喊。“小屁孩。”
龚郁又往那一侧扭。
“小屁孩。”
“小屁孩。”
喊了几声,龚郁头已经扭到极限了。
“小屁孩。”
龚郁气急败坏扭回来,他是知道自己的确幼稚了些,但是也别在明面上说啊。
“我比你还大,我是小屁孩,那你是啥!”
谢容笑抽。“我是屁。”
说完倒是自己笑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龚郁无奈,“这有什么好笑的。”
“那真不好意思,我笑点低。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龚郁半配合的发出机械地读字声。
谢容看了两眼,“哈哈哈哈哈哈。”笑到差点再次昏厥,被龚郁捂住了嘴。
谢容身子一抖一抖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拍拍龚郁的手。
龚郁松开控制谢容的手。谢容差点又笑出声,被龚郁瞪了一眼,硬生生憋回去了。
“你好娇气可怜哦~”
“废话,我目标都要死掉了,我还不能委屈一下。”
“诶,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跟踪我为了啥?”
“因为你看起来快死了。我还以为你是要自杀。结果是真要死了。”龚郁委屈死了。
“我那么明显吗?”
“你不懂,这是聪明人跟世界连通的第六感。”
谢容抖肩,呼出几次气。牙白(不好),差点又笑了。
她看着身旁的设备显示器,“这个什么时候才能卸下啊。”
她可怜巴巴地说,“感觉我立马就要死了一样。”
龚郁僵住,“等会我喊医生。”
其实,谢容真的是因为低血糖昏倒的。再加上吃冰的,碰凉水,受寒又发烧了而已。
这机子是龚郁发疯砸钱让医生绑的。他不看着谢容心跳的频率就不安心。
不过要不是检查下来,发现谢容身体那么糟糕真可能烧死,医院也不会同意的。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了。就是刚刚跟龚郁在外面对话的他哥的朋友。
“刚闹腾要监测谢容心跳的是你,现在要摘的也是你。你当医院是你家啊。”窦津说。
龚郁乖巧挨骂。谢容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起啊,其实是我想摘。”谢容弱弱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