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结束,预备铃响起,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阮雪榆皱眉看着沾满灰尘的桌子,一脸嫌弃的拿出湿巾认真擦拭着课桌的每一个角落。
自己的擦完后,满意的准备收回湿巾,余光扫到旁边还脏兮兮的桌子,她有点洁癖,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就浑身难受。
想了想,阮雪榆抽出纸巾,又勤勤恳恳的开始擦拭桌子,终于等两张很久没人用的桌子都干净后,阮雪榆才满意的准备收回手。
转头便看见刚刚还在闭目养神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黑曜石般沉静幽深的黑眸正静静地注视着她,冷清的目光之中,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兴致。
阮雪榆的手就这样僵硬停在半空,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由得有些尴尬,当然阮雪榆觉得尴尬的应该是自己,但又觉得自己明明是做好事,怎么自己就像做贼一样猥琐?
白嫩修长的手倏地收回,阮雪榆朝他笑笑,眼睛弯成小月牙:“你好,我叫阮雪榆,你的新同桌。”
谢星河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一番,女孩穿着厚重的长袖校服,许是怕冷,宽松略大的校服又里塞了几件,配上白嫩圆溜的小脸,看起来像刚出锅的包子。
在阮雪榆觉得有些冷淡和拽的少年不会理他时,谢星河直起身子又趴在刚被擦干净的桌子上,重新闭上双眼,嗓音淡淡地:“新同学?”
阮雪榆发愣,一个开学就没进来过教室的理科大佬知道她?刚刚初丹给她科普的时候就说起过,谢星河为人十分高冷,来班级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年下来班上的人都认不出几个。
能知道自己是新来的,想来谢星河也没有鱼初丹说的那么不近人情,阮雪榆回道:“对,这个学期才转学过来的。”
谢星河当然不是因为对班上的同学熟悉才知道她是新来的,不过是班主任劝他回来上课的时候三番五次的说起给他安排个同桌,两个相互学习,正好互补。
在耳边说多了,阮雪榆这个名字就这样记下来了。
大佬果然是大佬,接下来的课,他基本就没醒过,文科老师懒得管,理科老师不敢管。
不过,阮雪榆是真的感觉到自己可能近视了,之前的位置还在前面一点都有点模糊,调到最后一排后就彻底看不清了。
有些忧愁的叹口气,往嘴里塞了颗糖,浓郁的奶味在嘴里散开,阮雪榆含着糖想了想,将口袋里的糖又分几颗给同桌。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哥哥忙工作,陪她的时间特别少,十岁出事之后,家里人就不允许照顾她的人超过一年,长此以往原本活泼的性格就沉敛不少。
在外人看来她端庄文静,但她特别希望能有人陪她说说话,有时候面对小猫小狗都能聊一下去,妥妥的隐形话痨一个。
看不清楚黑板,阮雪榆只能低头认真看书,她的数学太差,之前都还好,上了高三后,就感觉特别吃力。
辅导书上的数列题,她已经奋战一上午了,还没有做出来,正当想要翻看答案的时候,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谢星河睁开眼睛,修长的手剥开桌子上的糖,含进嘴里随意说道:“先用算出基本值,得到通项公式,然后……”
阮雪榆没想到他会发声,还愣在原地,谢星河黑眸瞥一眼:“写啊。”
反应过来,阮雪榆乖乖跟着他的思路,中途有疑问便温声询问,尽管少年有些不耐烦都还是一一回答。
谢星河只吃了一颗糖,边指导阮雪榆解题边拿起书桌上的水,仰头灌了几口,喉结微动,溢出的水随着修长的脖颈流下深入衣领。
啧!这也太甜了,小女生都喜欢吃这种甜得发齁的东西吗?
谢星河不愧是理科大佬,三言两语便拨开困扰阮雪榆一上午的乌云,思路打开后,不等谢星河继续讲解,她便顺着做答。
最后翻的答案和做出来的对上,阮雪榆兴奋得像只小猫一样,兴冲冲的又分给谢星河一大把颗糖。
刚才喝水解腻,又被塞满桌子,谢星河有些不耐烦的皱眉想要说他不吃这玩意,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女孩软软的崇拜:“谢谢你,你好厉害啊!这道题我做了好久都没做出来。”
女孩真心实意的赞美,听得少年只能放下喉咙里的话,糖吃多了吧,嘴还挺甜的。
经过谢星河给她说题和准确的判断出她是新同学,阮雪榆认为初丹说得不对,谢星河和顾瑾年一样都是面冷心热的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