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了。”
不用江秋探身看前窗,就听师傅小声嘟囔了几句。
“妹子你等等啊,我看看情况。”
说着,师傅开了导航,熟悉的机械女生传出:“前方事故多发,道路拥堵。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看来得绕路了。
江秋看了眼时间,虽然她出门得早,但重新规划的路程要比原来多出二十分钟的时间。
酒会地点还是太偏了些。
想着有没有备选方案,江秋在地图上搜索了下,发现这附近有个地铁站口。
“师傅,我能在这下吗?”
“那不行的,会扣分的。”师傅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才说:“我给你放到那个路口下吧。”
“好。”
江秋今天选择打车,就是因为,地铁站口离酒会地点需要走上几分钟。
这几天风刮得厉害,谁又会愿意做好的造型被风肆意地摧残?
江秋会。
没办法,她赶时间。
江秋小跑了几步,她想她应该挺狼狈的,就像高中时期,逆着风跑完八百米。心脏的鼓噪与一天的不安互相缠绕,江秋缓了口气。
出门前的选择,或许是对的。
否极泰来,江秋一直相信这个词。
但如果好事还未发生,那就只能证明,情况还没到最差的地步。
终于要接近大门时,路过了一辆洒水车,她被溅了一身。
江秋:“……”
-
“和欢,这里!”
刚进到后台,就见贺芙织朝人招了招手。
和欢,是江秋在平台的昵称。
虽然签约签的是真名,但大家还是更习惯以昵称相称。
江秋应声点头,提着裙子往她的方向去。几双眼睛停在她身上,没有鄙夷,更像是好奇,这是从哪个片场逃出的演员。
江秋只好浅浅笑着回应。
“天呐你这是怎么了?外面在下雨?”
还不等她走到贺芙织面前,就听贺芙织惊呼一声。
贺芙织放下手中的文件,抓着江秋的手左右看了看她,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一脸的惊诧。
她的个子比江秋还高一些,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和她此刻起伏波荡的心情如出一辙。
江秋简单解释了一下过程,拉扯几下湿了半边的裙子,好让她看上去不会那么局促。
贺芙织抬手帮人理着发丝,问:“需要帮你延后吗?我叫人帮你备套衣服。”
江秋还没回答,她就打了个手势把助理找了过来。
这条裙子布料较厚,湿了的部分除了颜色暗了几分之外,也构不成多大影响,过会儿应该也就干了。
江秋止住要离开的小助理,“没事,我先讲吧。”
她改一改开场白就好了。
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贺芙织看了眼助理,后者点点头跑开了。
“那行,去吧,一会儿就到你了。”贺芙织双手扶着江秋的肩,将人带到了舞台侧边。
主持人已经在串词。
江秋和平台的人多少有过接触,只是大部分都止于网上交流。哪怕是互关的摄影师,线下见过面的都极少,她也从不在网上发自己的照片。
认真说来,这应该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江秋原本并没有那么紧张,她也不是易紧张体质,然而站到这里的瞬间,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差点要盖过台上话筒的声响。
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出门时的不安,还是此刻要上台的紧张。
“话不多说,让我们有请出今天第一位要和我们分享的朋友。”
或许因为是第一个出场,底下的观众激情尚在,全场掌声雷动。
“可以上场了。”一旁的工作人员提醒道。
江秋调整了一下呼吸,捏紧手中的演讲稿,迈出去。
第一次发觉,从侧幕走到舞台中间的距离,竟是如此漫长。
江秋走到标记好的位置站定,下边乌压压的人头,除了第一排人的脸,其他的她都看不清。聚光灯打在身上,她稍稍鞠了一躬。
再抬起头时,她想,她已经换好了适合这个场合的面具。
“大家好,我是和欢。”
台下响起了礼仪性的掌声。
“第一次正式见面就是这幅样子,实在是,有‘湿’礼数。”江秋无奈笑了,“湿透的‘湿’。”
“非常感谢门口路过的那辆洒水车。知道我紧张,不仅帮我进行冷处理,还顺便帮我处理掉了,我的演讲稿。”
江秋摊开手心,手中湿成一团的纸已经看不出最初的样子。
底下响起一些笑声。
“说来奇怪,其实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就有预感。而这种预感,和十年前,我决定开启新的人生时的预感,一模一样。”
热场子的话说完,江秋切回了正题。
舞台上的灯光照得人发烫,也可能是心理作用,裙摆上湿漉漉的水都要被蒸发。
其实在接到邀请后,江秋想了很久,她到底该说些什么。
她当然可以漫无边际地去阐述她入行的过程,可既然是演讲,那就还是需要一个主题。
在江秋还在犹豫的时候,她回了老家。
时间走远了,记忆却清晰了。然后惊觉,她决定离开那里选择出国,好像正巧,也是在十年前。
江秋不是一个对未来很有规划的人。哪怕是最天马行空的小时候,她也不知道未来的自己,究竟要往哪走,又究竟会走上哪一条路。
但她想,无论是崎岖逶迤,还是繁花簇景,她都有自信走到底。
她有这种没来由的自信。
所以在江敛声决定把她丢到国外去的时候,她二话没说就接受了。
可能也没那么快,还是思考了几秒。
她想问问奶奶,只是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反正她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