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哭到干涸的眼眶里，再次涌出泪来。
不是没有想过此事是人为，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和何美人有关。
那个柔弱的，胆怯的女子，那个每天声音柔柔地说这不能吃那不能用的女子，那个主动请缨来照顾宋辞的女子……
“何美人？”瑞王却皱起眉：“她承认了？”
陆晨晨擦掉眼泪：“没有。我们去到紫菱轩，说明事情经过，何美人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地说自己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求皇上明察。”
瑞王又问：“你觉得是何美人吗？”
陆晨晨疲惫地垂下头：“我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
那个柔弱的女子几乎吓疯，抱着孟今煜的腿，抖得筛糠一样，连声说自己从未做过，不停地流泪求饶。
可药粉出自她宫里，下药粉的人是她的婢女……无论是不是她，她都脱不了干系。
“她的宫女……那个叫穗玉怎么说？”
“穗玉说那粉末是何美人让她放的补身药材，她也不知道会导致滑胎。”
“全都推到主子身上，倒是个好奴仆！”瑞王冷笑一声，又问：“你们如何处置的？”
陆晨晨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做任何处置。那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太后立刻传来了懿旨，将她们主仆二人全部关入了掖庭狱，让掖庭狱司严格审问。”
“掖庭狱……倒也是个速问速绝的办法。”瑞王的眉头展开，声音却更冷了：“不出三天，必有决断。”
掖庭狱的手段，不会有女子抗得过三天。
然而，他猜错了。
这件事并没有拖到三天，第二天就有了结果。
第二天早上，周妃就来到了福宁宫。
她一身素衣，□□双足，跪在福宁宫的石阶前脱簪待罪。
旁边躺着一具尸首，是她的贴身婢女萤鹤。
“妾御下无方，多有失察，致身边婢女萤鹤勾结穗玉，妄做决断，以致国母有损，龙嗣早亡。”
“昨夜妾查明真相，本想将此事报知陛下与娘娘，孰料此贱婢竟畏罪自尽。今妾将此婢尸首带来，请陛下与娘娘处置，慰藉小皇子在天之灵。”
“妾宫中出此十恶不赦之辈，是妾管教不严，罪责难逃。”
“妾自知无颜面对皇后娘娘，亦愧为熙华宫主位，今，特请贬为庶人，自囚于熙华宫，永世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