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每年给梁州军捐助钱粮,是积善之家。方老太爷寿宴那日宋宏带家人赴宴。
云琦一袭春裳,臂挂霞帔,身姿窈窕,眉目如画。
方老夫人夸赞道,“再找不出比宋大小姐更出色的女娘了,真真是人比花娇,也不知将来便宜了哪家小子!”
“老夫人快别打趣她了,她有您说的一半好我就谢天谢地啦!”宋宏妻子周氏笑着谦虚。
方依依像初春枝头上绽放的花骨朵,招呼姑娘们去园子里玩。
“你是云琦吧,我是方依依。”
“你好依依,我是云琦。”二人一见如故,边走边聊。
方府后园种了许多桃树,红的、白的、粉的缀满枝头,微风吹来,花香四溢。
二人捧了花瓣在手,“真美啊!”
“你见过我表哥吧,听说上次在凤鸣山你们把他打跑了?”
“舍弟顽劣,真是对不住!”
“这有什么?我表哥这人傲得很,不被你们收拾一顿他还当自己很厉害呢!沈将军真厉害,我表哥平日一人打几人不在话下!”
“宸哥功夫确是不错,沈老将军原来的部下都服他。”
“沈氏一门世代驻守梁州,有他们在我们梁州百姓才能放心!”
云琦与有荣焉地点头。
“对了,要不我让人送几棵茶树苗过来,你表哥那天好像要茶树来着?”
“不用,我哥后来带他去买了好多茶树苗,已经运往京城陈府栽种。”
“你表哥不生气了吧?”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姑母说要谢谢你们呢,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二人聊了半天,相见恨晚。
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还有喊叫声,闹哄哄的。
“怎么回事?”
丫鬟过来回禀,“大小姐,好像辽人要打来了,夫人让你带宋小姐到前院。”
“什么?”方依依一惊,“怎么可能?”
“沈将军的斥候传来的消息,老爷正在前院送客,让带各家小姐们去前院。”
二人急急忙忙来到前院,宾客已经走了大半,周氏一看到云琦就招呼她上马车回家。
宋宏吩咐护卫送家眷回府,自己快马加鞭赶去将军府。
十年前,乾国和辽国曾经开战,那时辽国几乎占了大亁半壁江山,乾国帝后一起御驾亲征好不容易把辽人赶出大乾,沈宸父亲沈老将军把辽人赶到草原深处,后来双方各有胜负,两国签下停战条约,辽国承诺永不犯边,乾国开放互市。
那场战争两国都损失巨大,辽国皇帝战死太子继位,乾国白皇后三兄妹战死,5岁的永安公主失踪,沈宸的父亲沈老将军战后伤重去世。如今刚刚过去十年,辽国又来犯边。
探子回报辽人大军还有两日抵达,这两日沈宸带人城内城外各处布防,投石机、弓箭、长枪、火油、石块、挖陷阱、加固城墙、做战前动员、排兵布阵、捉拿细作,眼睛都没合过。
宋宏第一时间上折子向朝廷汇报情况,然后做好各项后勤工作,粮食、军械、药品、百姓迁移等等。
城里的百姓有的拖家带口南逃,还有一部分因为种种原因留在家里等待,等待未知命运,或是胜利保住家园,或是失败家破人亡。
辽人越来越近,城内仿佛听得到他们的马蹄声。
云琦想起从凤鸣山回来那日看到的辽人,“他们早有预谋,城内肯定埋伏了内应,也不知宸哥把内应都抓完了没有。”
夜里三更天时,大门被砸得“哐哐”响,一个黑衣人自墙头跃下,踩在铁蒺藜上,闷哼倒地,叽里咕噜朝外猛喊,大门顿时被撞击得更猛烈。
护卫统领宋全一枪挑飞他的兵器,冲着胸口一刺,血溅当场。
不多时大门被撞开,十几个黑衣大汉提刀冲进来,护卫拉动绳子,渔网兜头罩住几人,其余人混战在一起。
一番厮杀后,黑衣人终被制住。
密室里,周氏搂着云琦和云杰,焦急不已,在云杰坐不住了要打开密室门时,宋全终于开门。
“情况怎样?”云琦问道。
宋全把刚才的情况大致说下,“就是这样,黑衣人还有5个活口,捆在院子里,等天明送给大人审问。”
“老天保佑,快点把这些可恶的辽人赶走吧!”周氏双手合十祈祷。
护卫把院子里的尸体搬到外面。
街上情况还好,看来内应人数不多,只袭击了宋府。
第二天天亮,宋宏回家来把5个贼人带走,“幸好子轩提前抓了大部分辽人细作,这些应是漏网之鱼,不然有他们作内应,我们会很棘手。”
宋宏走后,周氏对云琦说:“如果城破,你带云杰先走,我留下来陪你们爹爹。”
“我是男子汉,我保护你们!”云杰说道。
云琦抓住母亲和弟弟的手,“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周氏摸摸女儿的头发,“娘是说万一……,云琦带好弟弟,云杰要听姐姐的话记住了吗?”
云琦沉思,想着自己上次好像做出一种容易爆炸之物,也许有用。
午时,沈宸过来,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辽人占据了梁州城外的几个村庄,抓了很多百姓,其中还包括陈文宇。他那日带着几个家丁出城买马,一起被抓。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咱们胜算有多少?”
“不到三成,咱们人少,加上弓箭武器不足,难打!”
云琦小声问他,“宸哥,我上次让你买的硫磺、雄黄、硝石和竹筒还有吗?”
“有,放在沈家老宅。”
“什么东西?”宋云杰问。
“走,带你去看看。”
沈家老宅外,云琦按比例把混合好的火药装进竹筒密封,留一根火绳作引线。
沈宸点燃火绳用力朝远处扔,“嘭”地一声巨响之后,地上被炸出一个深坑,沈宸激动地抓住云琦双臂,“这东西太棒了,威力甚大,这下不愁了!”
晚上宋宏回来,欣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