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奔向最近的集市,他眼睛发红,眼里蕴着泪,狂躁的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妖,不安的对着面前的妖大吼:“尧天华呢!我的天华呢!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刑场空空!”
“你说啊!!!”他失控地大喊着,完全顾不上平日里的风度体面,他此时只想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尧天华,到底去哪儿了。
双臂被擒住的妖被他的发狂一喊,战战兢兢起来,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她体脉尽断……筋,筋骨损伤……食时过后一点,已经被送去,去,去雪寒林了。“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食时!!!”
明丘宣还在疯着,用力抓住对面的妖,大声质问。围观的妖越来越多,此时已有两个妖上前,从后边拉开明丘宣。
“这位公爷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路过的上来言劝的一个妖民说。
另一位拉着开明丘宣妖亦说:“冷静,冷静,别冲动。”
巡街的妖兵听到动静火速就赶来,三五个妖兵就把明丘宣架开了,明丘宣倒是停下了不再对着那妖怒喊,转而又三两下地挣脱了妖兵的束缚,抓着妖兵的盔甲质问着妖兵:“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
被质问的妖兵并不清楚明丘宣问的是什么,莫名其妙地被挨了一吼,冤枉不已也不敢还手,直得连连往后仰头,领头的将领铎云认出了他是谁,便唤了个妖兵跑一趟江安宫,对明丘宣说:“少主公,不要怪尧姑娘无情,是她自己要提前行刑的。”
明丘宣听到这话,一愣,缓缓松开抓住妖兵的盔甲的手,缓缓转过头,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她自愿的?”
铎云回道:“是,她是自愿的,无人强求。”
明丘宣依然不相信,不相信尧天华没有等他,不相信彼此之间说好的事情怎么就变了。
“怎么会这样?”
明丘宣只感觉喉咙苦涩,眼睛发涨,心里像有千万只剑在来回刺中他的心,他不敢想体脉尽断的尧天华在雪寒林里会经历什么,他不敢想最坏的结果,也不敢接受尧天华连最后一面也不愿再见他的事实。
到底是为什么?尧天华,你可否从雪寒林里出来,告诉我一个理由,我只求一个理由。
这天的金乌很毒辣,毒辣地刺痛他的皮,他想起尧天华判决诏令下来的第二日,他去寻她,她故意闹脾气,将他晾在门外,那一日的日头,也如今日一样盛,但在当时明丘宣不觉得很难受。
原来心里有爱时,会忽略金乌的毒辣。
“你这小子在这里闹什么。”严厉地声音响起,是楚晏春。
“尧天华罪不致死。为何?将军,你告诉我为何?为何王君一定要她死?她为了什么,王君之位吗?笑话,这天下这妖界还有谁能与她争,谁能与她抗衡?”明丘宣拧着眉,冷冷地说出一连串在外人听来大逆不道的话。
“我也不理解。所以我去劫刑场了。”
明丘宣眼中一亮,带着希望,他更没想到的是楚晏春比他还要狂。
“没劫成功,被打了一顿,还罚了四千年的灵石禄。”
明丘宣眼中的希望消失,果然,没人能救得了尧天华。
楚晏春看到明丘宣一副颓废的模样,怒意上来了:
“所以你这小子关键时刻到哪儿鬼混去了?”说着就提手臂就往明丘宣脸颊上打。
明丘宣认了下来,闭着嘴,一声不吭,楚晏春继续骂道:
“如果你在场,或许我们还能有胜算。”
明丘宣另一边脸又被打了一拳。
“现在什么都结束了,你他妈来这里闹什么?!”
明丘宣的嘴角被打得出了血。
楚晏春往他肚子上就是一踹,说道:“准备后事吧你!”
“活该尧天华到死不想见你。”
明丘宣被踹着向后倒坐下来,而后干脆就倒在地上不起来了,任凭眼里的滚烫眼泪自眼角流出,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想管了……
话像刀子,一片片地剜他的心,最击中心灵的,是楚晏春直直白白地说出他最害怕的事,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一击即中,让原本建筑起来的欺骗自己的防御,全都击溃,碎片散落一地。
原本这些事都可以不发生的,他为什么就不能采取更加迂回的方式护住天华呢?明丘宣反复这样责怪自己。
天好像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