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果真做到了,因为成绩优异,天资聪颖,为一众学子中的翘楚,修学完毕立即被推荐到灵朝门,通过考核,成为陶灵唯一的内门学子。
进入四大门有参与堂殿事宜的权利。
于是她就开始查,查到底是谁杀了她母亲。
早有预感的事真的发生了。
是茶家合谋杀了浓延兰。抢夺她的家产,她的权利,更是以她一个的牺牲换茶家的兴盛。也就是说后来茶盛浓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踩着她母亲的骨血往上爬,她不自愧于借用了茶家的势力往上爬,因为茶家本来就揉碎了不知多少个跟她母亲一样的女人的血,来铸成的他一家的繁荣。
茶家的族谱上,浓延兰没有全名,只以“浓氏”代之。
她茶盛浓也没有名字,只以“茶宗钱有一女”而代之。
她暗中削弱了茶家的势力,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茶家与邪恶势力有勾结。
她发现茶家暗中培育了毒藤,她采药故意往那地方去,故意让自己受伤,以引起四大门的注意。
她本想好好搜集证据,保全家族里清白的妖,万万没想到的是,茶宗北发现了茶盛浓的行动,一来二去的暗中质问,茶盛浓态度坚决,终于二者闹掰,她彻底与茶家断绝关系。
从此以后,茶宗北就开始了对茶盛浓数千年的精神折磨:设计陷害、散布谣言、饮食下毒、堂殿孤立……无所不用其极,好在她有陶灵庇佑。
今日看到茶宗北死了,茶盛浓并没有她预想中的那么痛快,她也还记得茶宗北对她的,三千年的养育之恩。
明丘宣他们劫了个妖出来,就直奔潭明宫。
潭明宫正殿里,江潭落坐在高高的座椅上,背后是孔雀羽毛编制而成的圆弧形羽扇,华贵非常,茶盛浓站在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姓甚名谁?”茶盛浓替江潭落审讯。
“我,我是郑梨,是住在双凌城的一个小猫妖,我没做过坏事。”男猫妖跪在正殿过道上的中央,瞥一眼茶盛浓就迅速收回目光,害怕起来。
“茶宗北说你欠债不还,欺他妻子,砸他家门,可是真的?”茶盛浓质询。
“没有!是他杀了我全家,抢了我钱财,夺了我的妻!”
明丘宣一直静静在一旁看着,梳理着逻辑。
茶盛浓:“他为什么独独留下你?”
“因为……因为我……”
茶盛浓:“因为什么?”
那妖不说话了。
茶盛浓逼着他:“说话!”
男猫妖浑身一颤,愣是低头闭口不言。
伯青扮着白脸,蹲下来附身跟他讲话:“怕什么,王君上头坐着呢,你好好说,保你不死,她虽然是茶家的孩子,但是她早已和茶家断绝关系,我们的目的也许与你的目的一致呢。”
那妖神思有所动,抬起头来看着伯青,伯青对他温柔一笑,对他点点头:“不怕。”
他转头去看茶盛浓,茶盛浓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又再次瑟缩。
伯青继续诱导着他:“哦你怕她呀,她就是性子急,喜恶都上脸,内里却是个好说话的呢。”
裴琰给茶盛浓一个眼色,示意她收敛些。
茶盛浓回给裴琰一个白眼,转对男猫妖说:“你快点说,我们也能快点结束,你要是没错,明早上就放你走,我们没必要抓个妖来碍眼。有什么你说就说什么,说完了我们就去查,查清楚我就放你走,好吗?”
伯青继续肯定他想要倾吐的想法。
“我看见了他们养毒藤的过程。”郑梨豁出去,火速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时候?!”茶盛浓追问。
“不记得了,当时太害怕了。”
明丘宣问:“大概的时间你记得吗?你看到的时候,那段时间前后发生过什么大事?”
郑梨:“大事?我想起来了,有一件大事。玉露楼尧天……的事……”
空气静默了几秒。
“无妨,不必顾忌。”江潭落发话了。
“最近那一个月?发生在之前还是之后?”明丘宣追问。
“之前。”
“你认不认识夏阿尔?”茶盛浓联想到此处。
郑梨听到夏阿尔的名字心头一颤:他们怎么知道?
郑梨:“认识。”
明丘宣:“好友?相识多久了?”
郑梨:“嗯,是好友。我们认识了有两百年了。”
明丘宣:“当时只有你一个人看到吗?”
郑梨:“不,还有夏阿尔。”
明丘宣:“他们找过夏阿尔的麻烦吗?”
郑梨:“没有。”
明丘宣:“他们发现他了?”
郑梨:“不知道。”
明丘宣:“你们去做什么?什么时候看到的?”
郑梨:“去给邓家送货。人定时看到的,在黑雨桥旁边的树林。”
茶盛浓已经从上面走下来,走到他们旁边。
茶盛浓:“对方有谁?”
郑梨:“茶宗北和其它不认识的妖。”
茶盛浓:“他们如何培育毒藤?”
郑梨:“把一个妖捆起来,用毒藤刺,又刺又划,全,全是……是血,之后用净化术,越净化越邪气,然后用毒藤把妖缠起来,像一个茧,毒藤绕来绕去越裹越大,好久之后,毒藤慢慢散开,被缠起来的妖没死,浑身都是浊气,茶宗北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当时就让他杀了另外几个妖,我看是结丹阶的,很强,后来我们就被吓跑了。当时急得我只想跑,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现我的,应该是在我逃跑的时候发现我的,发现我的……发现我……发现……要把我也……他们杀了我全家……他们………”
郑梨的情绪忽然不对,浑身发抖,瞳孔睁大,他想起身就往外跑。
茶盛浓把他按回来。
明丘宣看向江潭落,问她还要不要继续。江潭落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于是裴琰和伯青就押着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