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丘宣问道:“王君,他说的可有对的地方?”
江潭落说道:“无一错漏。”
茶盛浓震惊道:“所以茶宗北没死???”
茶盛浓说完这话,江潭落就知道茶盛浓下一步打算去做什么了:“盛浓,不要单独行动。茶宗北还有用。陶灵那边还有事情没查出来。”
茶盛浓当即冲动:“那我去帮师母。”
江潭落叹气道:“哎,随便你吧。”
茶盛浓说一句“那我走了”就要风风火火地往外冲。
江潭落用言语拦住她:“叫上伯青跟你一起去。”
“知道了知道了。”
江潭落再次叹气。
“你去盯着茶家吧。”
明丘宣应下,转身就要出去,江潭落叫住他。
“这事吾本不该问,你应自有分寸。”江潭落站起来走下来。
明丘宣回道:“姨姨想问什么?”
江潭落:“你去人界做甚?”江潭落问的是尧天华赴雪寒林那天。
明丘宣:“去见我弟弟,他转世了,那天刚好他遇险,我不去不行。”
“救下来了吧。”
“嗯,救下来了。”
“你怎么刚好哪个时候找到他的转世?”
“陶师母特来告知于我的。”
江潭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啊,好,有空吾也去看看他。”
“谢谢姨姨。”
“陶灵怎么样?”
“一切安好。”
明丘宣思忖了许久,他仍有一件放不下的事,距离尧天华去雪寒林,已经快半个月了。
她走以后,时间还是跟以前一样慢,早上习武,处理早务,中午小憩,下午继续处理公务,傍晚吃些清淡饮食,时不时点些她喜欢吃的菜式,上菜了拿起碗筷来又是一愣:今天又是一个人吃饭。
吃完了处理事务到黄昏末了,静夜里,画画写字作文章,或者去楚晏春那里品酒……品酒也说不上,就是找个借口给自己灌酒麻痹自己;去茶盛浓那里学些药理,但没天赋学不会;或跟裴琰切磋武艺,通常是打不过的,没几回就走了;
或与伯青一起去看戏,戏倒看了很多,民众消遣的东西,没什么大道理就图个乐呵,所以看起来特别轻松,不知不觉就看了很多;又或者拜访苍涧年,听苍涧年上了几课,心静多了,但是出来没多久又恢复原状了;或去山间寻隐士,隐士一般找不到,多半是在山上喂蚊子。
总之不常回潭明宫,他也搬回了自己的宫殿中瀚宫。
她走以后他最讨厌出任务。
平日的忙碌能避开与她有关的东西,然而列阵战斗不行。模拟了上百次的训练,早已把她的存在刻在了肌肉记忆里。
他惴惴不安,问出了他最忌讳的问题:“姨姨,她还活着吗?”
“嗯。”
明丘宣欣喜:“我能去看看她吗?”
沉默,不知道是否在想着拒绝。
江潭落终于还是缓缓说了一句:“可以。”
江潭落又问:“什么时候去?”
“月末三十一号吧。”
明丘宣说完就出去了。潭明宫又剩下她一个人。她一个去院里四处走着,去了玉丹宫,去她们吵过架的院子里走了一圈,然后出来,又回到她自己的正殿,没进去,叫了宫妖端了茶壶过来,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哟,喝什么好茶呢!”敢对江潭落说话没个正形儿的只有楚晏春一个。
他打外头进来,穿平时爱穿的蓝袍子,一身淡雅兰花香气。按理说武将身上喷点木质香冷淡香气才更合适,他偏要喜欢幽兰馨香。他手上没带东西,剑也没有,大步就跨进来。
“你过来作甚。”
“来看看丽人不行?”
一个茶杯就往楚晏春脸上飞去,楚晏春眼疾手快,茶杯被握在手里。
“想你那宝贝徒儿对不。”
“不是。毒藤一事很是棘手。”
“哎呀,一定会水落石出的。”楚晏春很坦然地走过去,把茶杯放在石桌上,说道:“俭省些吧,别砸坏了,坏了又不成一套了。”
“啰嗦。”
“行行行,我啰嗦。”
楚晏春说着就往东南角的一个小楼那边走,蹬跳两三下就爬上了屋顶,老远地对江潭落喊:“还说不想,这个小楼上的瓦猫你都没修过呢。”
尧天华养在潭明宫的时候,有段时间因为灵智不稳不得已变回孩童模样,那会儿她活泼得很,经常上房揭瓦,爬树捉虾。
妖界习俗跟人间不同,除了小门门上有瓦猫,潭明宫有几处装饰用的小楼,上面也砌了几个小瓦猫作为脊兽,镇宅辟邪的,不过虽说是镇宅辟邪,更多是装饰用的,因为江潭落守着,妖界潭明宫不会有邪祟入侵,有的是人心败坏。
尧天华住在这里,她就像江潭落所处的计谋算计的黑墨池之中,最干净的一点白。
所以江潭落对她总是宽容。
有一次尧天华就爬上去,把瓦猫整个拔了下来,一连拔了五个,拿回自己屋里玩,江潭落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就由着她玩,她玩腻了就不会再爬上去拔瓦猫,后来另外三个玩着玩着就不见了,当然有可能是,她自己不小心砸碎了,偷偷扔掉也未必不可能,总之最后只剩下两个,现在一个放在尧天华屋里,另一个在她小时候,当礼物送给江潭落了,现在还一直放在她屋子里。
“找不到合适的材料。”
“得了吧你,还嘴硬。”楚晏春说着就跳下来。
楚晏春继续随意地说着话:“我上次送给你的兰花儿怎么样?没死吧。”
“请不要侮辱妖。”
“好好好,没死就行,你放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他自顾自说着就往四周看。
他指了指正殿寝室的大门:“屋里头吗?我想看看。”没等江潭落同意就推门往里面闯。
“你越发没规矩了。”
楚晏春已经把门打开,他扶着门回头看江潭落:“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