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是的殿下……”
“你回尚食局也不好当差了,不如来栖梧宫的小膳房如何?”风继笑着问他。
裴自清愣在原地,还是一旁的崔尚食推他,他才想起谢恩。
风临奇怪姐姐为什么忽然要了这个人来做事,但姐姐总有道理,她也不多想,只对裴自清安慰道:“莫要再哭了,脸都哭花了。吾知你委屈,以后在栖梧宫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放心吧。”
裴自清呜咽着叩首。
翌日于紫宸殿,皇夫照例来送膳食,照看龙胎。临要走时,武皇笑着起身,伸手欲牵皇夫,却被他侧身躲开,她微微收回手,轻声询问:“南玉,你在怪朕?”
“臣没有。”
“不要说谎。”
武皇上前一步,扯住他的手,迫使他正视自己,说:“你气朕打了孩子。”
皇夫看了她一眼,终是松口道:“是。”
“朕也不想。”她解释道,“可事情闹得如此,朕总要小惩以平……”
皇夫摇着头打断她:“陛下,您可以罚她,但您不该亲手打她,还当着众人的面打她。孩子虽小,但有尊严。您这样待她,临儿会怎么想?”
武皇见他真的气恼,不自觉放低了语调:“南玉,是朕欠考虑了。朕最近也不知怎么,总是脾气暴躁,许是因为有孕的缘故。你看在朕多日烦心的份上,不要再恼了,好吗?”
皇夫不语,又抽回了手,武皇笑着再伸手握住,牢牢攥着。皇夫挣脱不开,叹了口气:“唉,陛下,您要和临儿道歉。”
“什么?”
“臣说,您要和临儿道歉。如果您不道歉,近日就不要再来栖梧宫了。”
武皇无奈道:“好了南玉,明日朕便去看看她。”
“您今夜不忙,不如现在就随臣去栖梧宫。”
“南玉你这……”
皇夫少见地强硬,对着轿外的宫人道:“去栖梧宫。”
栖梧宫内,风临正躺在自己的寝殿里,风继坐在她床边给她拿冰帕子敷脸,时不时替她换洗。风临眨着眼睛攥住她的手指,小声问:“长姐,我的脸什么时候能消肿?”
风继轻轻回答:“方才听御医说再有约六七日便好了。这几日我去跟你的老师说说,给你几天假,你好好养着就是了。”
风临终于笑了一下,道:“那太好了,我正愁这样怎么去见人呢,现在的模样若叫宁歆见到了一准笑话我。”
她到底是小孩子,听了不上课便高兴。风继无奈一笑,伸手将她脸上的湿帕取下来,洗了洗重新放上。
“陛下驾到!”
“母亲来了。”风继抬头向外望去,起身去迎,风临则一骨碌钻到被窝里,躲着不出来。
皇夫与武皇二人相继进门,见榻上那圆鼓鼓的被子,便知是风临。武皇踱步到床前,轻声对床上的被卷说:“临儿,还疼吗?”
被子卷也不出声,武皇不知如何哄她,转头看皇夫求助,皇夫用眼神示意她接着说,她无奈转回头,道:“临儿,朕知道你委屈,那天是……是朕的不好……”
被子卷依旧没有动静。
武皇无奈,转头询问风继:“御医怎么说?”风继回道:“御医说得有六七日才能好。”
皇夫闻言微微蹙眉,眼中心疼难掩。武皇觉得有些愧疚,在风临榻前站了许久,可见她始终不露头,觉得孩子或许还未消气,便打算明日再来。
武皇转身向门口走去,被子卷中却忽然伸出一只小手,轻轻攥住武皇的衣袖,随后从被子里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
“我不生您的气了。”
武皇心中微动,目光渐渐柔和,伸手向下,牢牢地握住了那只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