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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看不见的伤疤(3 / 4)

“喂吧。”凌寒星把勺子一放,后撤了一步。

点了点头,她拿起药碗坐回椅上,舀起一勺,小心地吹着热气。子徽仪走上前来,默契地将风临从床上扶起,立起软垫,让她半靠着坐起来。

“殿下,喝药了,来……”尽管寒江知道风临听不见,但她还是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小心翼翼将温热的药送入风临的唇间。

子徽仪在一旁稳稳扶住风临的头,紧张地等待。

一勺没动静,寒江又喂了第二勺,刚刚饮下,便见风临的面容有了波动,眼睛虽未睁,两条眉毛却紧紧皱了起来。

寒江激动地捧着药道:“殿下?殿下?”

一旁的柳青几人也伸着脖子看,跟着唤:“殿下?殿下?”

一时间殿下之声此起彼伏。

风临似乎是听见了,苍白的嘴唇抿了起来,将欲开口的模样,只是还未等到声音,便见她闭着眼,痛苦地吐出来一口乌血。

子徽仪大惊失色,忙扶着风临问:“这是怎么回事!”

寒江慌张地搁下药碗,连帕子也来不及掏,直接伸手用袖口去擦拭风临唇上的血迹。

柳青更是吓得腿抖,从阴着脸的谢燕翎身边挤过去,颤巍巍扑到床榻边,连声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咳……咳……”风临倚在子徽仪怀中,艰难地咳了两声,又吐了一点乌血。

铁锈般的血腥味夹着一股苦辣的怪味,她被这辣味呛得呼吸艰难,只觉咽喉至胃都被烧了起来,火辣辣的苦味迫使她睁开了眼。

“醒了!殿下醒了!”

风临模糊的听见了一声,艰难转了点头,便看见床榻上方挤着几个脑袋。

她一时愣住了,以为自己还在梦魇。

幸而这些熟悉的面孔十分生动,还没有说什么熟悉的怪话,只激动地开口说着关切的话。虽然一时间有些乱糟糟,但风临这才放下心来,感觉自己似乎真的醒了。

呼吸间,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香。这香气已被药味血味压得很微薄,但她还是能辨得出。风临有些放松地靠在身后人的怀中,缓声念道:“徽仪……”

“殿下,我在。”

声音难掩疲倦,却依旧温润似水,如此温柔的语调令风临有了一种错觉,似乎只要她唤,身后永远都会传来这个应答。

这熟悉的声音令她心安不少,她虚弱地笑了笑,沙哑道:“你没事就好。”

“咳、咳……”风临又咳了两声,费力把眼睛睁大了些,榻前白青季见到风临转醒,大松一口气,连夜的紧张与内疚此刻一齐涌了上来,她的双腿登时失去了力气,哐一声跪在地上,懊悔道:“是属下无能,累殿下至此!属下恳请殿下治罪!”

风临很是费力的抬眼看了她,又止不住咳嗽。寒江赶忙伸手,给她轻拍背顺气,她拍一下,泪珠就掉一颗。

一咳嗽便牵扯到伤口,不过咳了几下,风临额前已布满冷汗,她靠在子徽仪肩上小口吸气,勉强维持着坐姿。

柳青弓着身望她,心疼道:“殿下可有不适之处?”

“还好……叫她……叫她起来……”

风临艰难开口,喘了一会儿,才又道:“这是哪?”

寒江说:“这是映辉殿,殿下您已经回来了。”

风临眼睛总算完全睁开了,她若有所思嘀咕了一句:“我回来了……”

她呼了一口气,似是稍稍心安,左手习惯性地往身侧一伸,空空的。

心登时一坠,风临猛地扭身望去,肋下的刀伤被这动作扯得渗出鲜血,刚换的素净绸衣又印上了血迹,可她似是不觉痛,慌张地伸出两手在身侧搜索,虚弱的声音难掩慌张:“刀……刀呢?我的刀怎么不见了?……匕首、匕首也行……怎么什么也没有?哪去了,都哪去了!没武器……这不行……不行!刀呢!我的刀呢?!”

她两眼乌黑,不顾伤口开始伸手在床上大幅度摸索,额前冷汗如瀑,那惊慌的模样如一头被逼至绝境的伤兽。

身后的子徽仪飞快地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可很难控制她的动作。在轻微的颤抖中,他的手心感受到风临的温度,冷的像冰。

躲在众人身后的宁歆见状飞快上前,一把从腰间扯下自己的配刀,顾不上别的,直接开口道:“刀在这!在这呢!殿下看我!”

她把刀飞快递到风临摸索的手下,风临几乎是同一瞬间抓住了刀,嗖一下拽回怀里,抱着刀大口大口喘气,挣脱开子徽仪,一个人缩到床榻的角落,隔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宁歆稳住风临后环视一圈,自觉没有异样后,眼里的杀意才淡去几分。

在场人除了宁歆外,此前从未有人见过风临这个模样,是而都被惊到了。

柳青呆望着风临,痛心道:“殿下这是……”

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谢燕翎。

谢燕翎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拍肩示意她出来,而后转身从地上拽起了白青季,又伸手拉走了褚绥。

柳青也学着她模样,拽着凌寒星一道退至外殿。

寒江扭过身去,扶着床柱泣不成声。她从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可自从回了殿下身边,她仿佛丧失了言语的才能,很多时候她只能落泪,说不出半个字。

看着床角处如同受惊小兽一般的风临,子徽仪心痛如绞。满腔的怜意与关切如浪潮一般涌到嘴边,却无处安置,更无法冒然宣泄。

子徽仪俯下身,一手撑住床榻边,一手试探着向里举起,他的动作和话音是那么小心翼翼,如同面对一件易碎的脆瓷,生怕惊到她。

“殿下,别怕……”

风临抱着刀渐渐冷静下来,呼吸趋于平稳,看着那伸来的手,她一时恍惚,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子徽仪的眼睛很干净,是而她一下便看到了他眼中浓重的悲伤。他的表情并不明显,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眉宇微垂,似被雨水打落,透着悲戚。

他没有哭,可眼神却如此难过,嗓音疲惫而痛苦,每一个字都浸透了他此刻的无力。

“殿下,我该怎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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