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温良无害，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但洛晏瞳孔一缩，清晰地看见他的眉心有一朵赤红的莲花。
这时，小和尚停下动作声音欢快地叫了一声，扑到他跟前，“明空师兄！”
*
“他的法号是明空，三年前从离城来到四方镇。”
赵子衿拿起匣子里的竹板，看了一眼跟身后的两个人说。
他们进了一间安静的禅房，里面只有几张桌子和书卷，灯火要灭不灭，半死不活，跟摸瞎没什么区别。
“明空？”贺长翊咀嚼着这两个字，有些苦恼，“我未曾听说过这个名字。”
姜寂洲看向赵子衿手里的竹板，浓密的睫毛下，黑眸幽深：“又来了。”
另外两人停下动作，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一阵呜呜声，然后是抓挠石面的指甲留下的声音。
贺长翊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着外面。昏暗的灯下，几个面无表情地僧人抬着一个肥胖的、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朝着荒芜的后院走去。
这些人刚刚已经被几人杀了一遍，此刻又重新出现，方才的血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们跟外面的“寺中神”一样，根本杀不死，三人陷入了循环一样。
“又开始了。”赵子衿道。
洛晏被拉进墙里，却和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他们就知道这些全都是幻境。可杀了这些奇怪的僧人，幻境依然没破，也没见到洛晏离开时说的妖僧。
“不如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姜寂洲目光投向外面，温声对两人说，“谜底肯定还是在他们身上。”
“姜兄说的有道理，要破幻境关键要么在人，要么在物。这几人行事好似有什么规律，想必破除幻境的办法就在其中。”
贺长翊拉开门，跟赵子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三人跟着几个和尚进了后院，蹲在一从茂密的灌木观察。
后院点了很多火把，总算将四周照得明亮了些。院子中央有个十字木桩，几条松松垮垮的绳索挂在上面，像垂吊在树上探头的蛇。
只见五个身材粗壮的僧人将肥胖的中年人绑在了院落中央的木桩上。中年人叫嚷不停，一个僧人上前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他就像被绑住嘴的大鹅，再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瞪圆了眼睛恐惧地看着面前的人。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像，但赵子衿还是蹙了蹙眉头，有些不适。
“他嘴里那个，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吧？”她小声问。
贺长翊目光认真，“大约……是吧。”
姜寂洲没有说话，眸光沉静，只是看着几个僧人接下来的动作。
一个僧人从一旁的屋子里取出了一个盒子，将盒子放在木桩面前的桌上，态度虔诚地在旁边的香炉里点了一柱香。
他嘴里咕咕哝哝一阵之后，里面飞出一把匕首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接飞向中年人胸口，银色的刀刃锋利直接没入了中年人胸口。
奇怪的是，匕首下并没有血液流下，中年人穿的一身浅色衣衫只是破了个洞，颜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五个僧人将中年人围在中间，像静止一般，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香完全燃尽。
中年人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形容枯犒，像极速老去的树。一个僧人上前从他嘴里拿出一样东西。
借着火光，姜寂洲看见那是一颗棕色的木珠。
“那是……念珠？”贺长翊问。
姜寂洲刚要回答，膝盖却突然传来一阵摩擦的痛感，他的剑渐渐躁动起来。
洛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