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两人已然相顾无言,秦钟看向边飞雪,后者垂头,身体僵硬成一块石头。
他恍惚想到,自从她从那座小镇回来,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时刻警惕,刻意和周围保持距离,似乎准备随时离开这里。
更何况还发生了那样荒唐的一夜。
秦钟只觉嘴里苦涩,仰头灌下整杯水,工作上的事情从未让他这样无措过,坚强冷漠的心不知何时出现了弱点。
他苦涩道:“要是你不想看见我,以后我就不过来了。”
“你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边飞雪一愣,赶紧说:“不用,这是你家,你想来就来,没关系的。”
“?”
“而且,鹿子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她可能也想跟你玩。”
“我只是太晚了,有些累。”
秦钟迟疑不定,比起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更在意后面的话。
“明天我跟你去姜算那边复查,最近是不是没去?”
“啊,我忘了。”
“你啊……”
第二天一早边飞雪坐到车里时轻轻叹口气,天气还冷,窗户上结了一层雾,她主动坐副驾驶,秦钟自然乐见气成,眼睛里带着笑。
车子还没发动她手里就塞了一杯冒着香气的豆浆。
“吃饭了吗?”
“吃了。”
“那就抱着暖暖手,累的话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
边飞雪心不在焉的看外面街道上的形形色色的人群,路边摊泛着腾腾的烟火气,小男孩淌着大鼻涕围在烤红薯旁边,两眼放光,看着就好笑。
秦钟突然凑上来时她没有反应过来,在前者灼热的气息扫过猛然回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公分。
时间仿佛静止。
边飞雪浅淡的唇瓣就在眼前,秦钟微微笑着看着她,如此近的距离她看见男人眼角边的细纹。
但是很快的,不合时宜的嘀嘀嘀催促声打破了莫名凝固的气氛。
她立马扭头,伸出一只手撑着秦钟宽厚的胸膛把人往外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耳朵尖诡异发红。
秦钟自然注意到了,主动解释:“座椅要调整吗?会不会不舒服?”
边说边顺着她的力道往后撤,摊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小心别把豆浆洒在身上,还是说想吃红薯了?”
边飞雪摸摸鼻尖,摇头。
勉强喝了半杯豆浆,边飞雪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半梦半醒中感觉有个枕头过来撑住了她沉沉的脑袋,脑袋一歪就睡过去了。
秦钟轻轻划过她眼下的黑眼圈,心里激动更多,面上柔和。
甚至到医院后秦钟都没有叫醒边飞雪的打算,撑着方向盘安静的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手机上姜算催了两遍,十点半后他还有个小手术要做。
边飞雪半点没有醒过来的打算,因为穿得厚看不出呼吸起伏,秦钟还悄悄把一根手指放到她鼻翼下面,确保人还是好好的。
在他这里,边飞雪已经变成了跟玻璃瓶一样脆弱需要保护的角色。
秦钟打开副驾驶门,半个身子探进去试图把人抱出来,只是浅眠的边飞雪在有人碰到自己的瞬间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呃,醒了?”
“嗯。”边飞雪忍无可忍,“你这是在干什么?”
“到医院了。”
“哦。”
一觉睡醒的边飞雪还有些软,踉跄一步被秦钟扶住后又挣扎站起,拢着眉头。
秦钟全程在一边辅助她的动作,被嫌弃后搓着手笑,小心看两眼边飞雪。
好在这次复查边飞雪身体恢复得不错,只是姜医生着重强调了下不能熬夜。
“毕竟之前的伤比较严重,要好好保护好身体。”
秦钟答应的比边飞雪还快。
“还有就是,恢复期不太建议工作,就算是工作最好是兼职,轻松点。”
“知道了,姜医生,谢谢。”
边飞雪坐在诊室里,姜算把秦钟叫出去说话,她在这等着。
秦钟显得很高兴,边飞雪观察到,纵然他一直都是温和的,可也不会轻易情绪外露,但现在不同,嘴角显而易见的翘起。
她不问,也不想看,扭头沉默。
心里暗自盘算。
边飞雪了用了一周的时间跟吴与晴‘叙旧’和“试探”,她翻遍了两人的聊天记录,独木难支,要是有她的帮助,肯定事半功倍。
她单独约了吴与晴一次,开门见山,直接把自己需要对方配合做的事情一说为快。
“你怎么确定我不会跟苏杭说。”
边飞雪敬了她一杯,缓缓说:“直觉,要是你说的话,我也没办法。”
“愿赌服输。”
吴与晴稀罕地看她一眼,“你倒是跟以前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再活一次可不容易。”边飞雪身上多了股淡然的气质,“我只想平淡的生活。”
“要是之前,算了,往事不提,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
吴与晴很痛快,边飞雪一说之后她当场提了几个意见,评估具体操作的可行性。
浓长的波浪卷披散在脸颊旁,猩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越说越激动,大有种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的劲头。
衬得边飞雪反而是有些局外人的意思。
两人意外同频,一拍即合。
相比较吴与晴的兴致勃勃,边飞雪脸色从头到尾没多少变化,甚至中途还有些走神。
她出声提醒:“要是到最后苏杭知道的话,会不会对你们有影响?”
“嗯?那就换个人好了,他不重要。”
“……这样。”
吴与晴挑眉看她,片刻后突然上半身越过桌子凑到边飞雪面前,性感的身材一览无余。
“不信?我打掉过一个孩子,是他的,不过他到现在也不知道。”
这一消息直接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