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一愣,和秦钟视线相对时浑身颤栗,面对危险的本能让边飞雪转身拔腿就跑。
现在的秦钟很危险。
他在身后一声声呼唤着边飞雪的名字,像情人间的呢喃,又像索命恶鬼。
“别跑。”
“我不会伤害你。”
边飞雪只感觉前面短短的路竟然变得那么长,似乎怎么都跑不完似的,身后沉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现在的身体难以支撑她像以前那样灵活躲避,背上沁出一层汗。
距门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边飞雪刚把门把手握住,还没松口气,从孱弱的腰肢后伸过来一只胳膊,铜墙铁壁一般把她锁在一个炽热的怀抱中。
“为什么,要跑?”
她能感受到男人说话时炙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耳朵尖,烫的耳朵都开始发热。
“嗯?”
秦钟似乎用尽了全力在忍耐,脑袋搁在边飞雪的肩膀上,声线颤抖。
“第一次,明明是你主动走进来的。”
“现在,不认了?”
边飞雪没回应,他也不说话,紧紧抱着人不撒手。
气氛僵持。
苏杭,想到这个突然出现在现场的人,还有秦钟说的第一次,他们那并不美好的共有记忆,同样是在酒店,同样陌生的房间和不正常的秦钟。
一定是他。
边飞雪想笑,扯着嘴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更吊诡的是,她的身体竟然也开始发热,不汹涌却如丝如缕的暧昧从秦钟按压住她的指尖开始,四肢百骸都变得酥软。
这不正常!
出事之后她的身体在冬天只会畏寒、冰凉,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先放开我,我去叫医生。”
边飞雪用力推拒着秦钟,十分慌乱。
“你先放开。”
“你要走吗?”
“我去喊医生。”
“对不起。”
边飞雪沉默,继而失语,“没什么好道歉的,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先放开我好吗,现在情况不太好。”
她上半身尽力往前,额头抵住房门,秦钟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原本留有一丝缝隙的门就在她面前关上了。
轻轻的“咔哒”一声,却像是敲在心似的。
眼前的状况让人始料未及,两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很近很近地贴在一起,一个想要逃离,另一个紧追不舍。
边飞雪挣扎的手腕都被攥红了,她隐约想到一个绝对不可能,也不应该的念头。
“秦钟,放开我。”
“你要走吗?”
“你先放开。”
“你要走。”秦钟很笃定。
“……”
边飞雪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秦钟抱在了怀里,触目是他的胸膛,衬衣的两颗扣子被解开了两粒,隐隐约约的麦色皮肤。
之前是什么样的?在这样的时候边飞雪竟然还在想,那时候的秦钟偏白,只会礼貌温和的拒绝和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恍如昨日。
秦钟双手撑在边飞雪两侧,俯身看着她,也不允许她的眼神闪躲。
“你是我妻子。”
边飞雪没说话。
“以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女生想躲,秦钟就捏着她的脸颊,凸出的嘴巴像是一尾金鱼,他坚定缓慢地亲吻上去。
他们是夫妻,这是本来就应该的事情。
秦钟迷乱的看着她,分明夹杂着痛苦。
“阿曳,阿曳在,外面,你醒醒。”
秦钟闻言也只是停顿一瞬,马上就趁着边飞雪张口的空把舌尖抵进去。
“别,别这样。”
“秦钟,阿曳,阿曳。”
边飞雪再次感受到和跳楼时相似的恐惧,海水翻涌着浪扑过来,强烈的窒息感。
他们之前总是错过,现在更是滑向深渊。
女生苍白的皮肤露出大半,挣扎都显得无力,早就潜藏进身体的毒药现在已经开始发挥功效,一点点蚕食着她的意志。
秦钟吻着她青色的血管,事故留下来的伤疤以及突兀的肩胛骨,察觉到她好像在哭,又去舔舐咸涩的眼泪。
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平时勉强看起来和常人无异的边飞雪体力不支,抗拒时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此刻胸膛上下剧烈起伏,黑黝的瞳仁无神望向窗外在,一束束烟花嗖得飞上来炸开。
在天空中砰一下子碎掉。
天又成了黑色。
“秦钟,”边飞雪用气音喊着,“白曳在外面。”
“难受”
“求求你”
“别这样”
……
在坠落之前,边飞雪自暴自弃地想,这样也好,他终于撕下了伪装,自己也不欠他什么。
边飞雪带着凉意的身体被秦钟紧密地抱进怀里,珍而重之地吻遍她身上细碎的伤痕。
女生单薄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却再也没有拒绝。
两个人的泪与汗混合在一起,紧密纠|缠。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夜晚。
边飞雪沉沉隐匿在松软的床被之间,修长的腿耷拉着,脸上满是倦意,疲惫不堪。
这天晚上开始,他们想了很多事,后来那些琐碎的过往像是泡沫,咕嘟嘟从水底翻上来,啪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只有秦钟和边飞雪。
就在这样寻常的一天,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第二天一早,秦钟的生物钟就把他从睡眠状态唤醒,甚至比往常醒的还要早一些,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是无知无觉。
怀里还紧紧抱着边飞雪。
她还在睡,眼底乌青。
就算是两人紧密相贴的姿势,边飞雪的脚都是微凉的,脸却红得不正常,迷迷糊糊还在求饶,或者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