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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2 / 3)

听说过。那些逃亡的人呢?”

靳惠说:“各郡及司隶都有记录造册,近两年,月栎国内安定,好些人都已返乡,也都有出行记录。”

萧岂桓说:“朕知道了,那谁去悍羯?”

“臣愿前往。”

靳惠还未来及答话,旁边跪下一人。

“姜勐。”萧岂桓说着看向姜锦妩。

姜瞻送到嘴边的酒未喝又放回桌上。

姜勐是姜家不受宠的庶出所生,姜瞻的侄子。族中人大多身居高位,更有几位列侯。而姜勐不同,和他那去世的窝囊爹,废物兄长一样,为人胆小怕事。

或许成长了,最近也知道勤奋好学,追求上进。

“好。”萧岂桓见无人反对,说,“就这样定了,你们和丞相拟定人选,冬至后出发。”

姜瞻突然说:“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华家?”

“皇后仁爱,听到胞弟通敌一病不起,怀着身孕,日渐消瘦。”萧岂桓似是不胜酒力,痛心疾首说,“朕与皇后情深意浓,欲留华家血脉,又恐愧对拢州百姓。”

萧岂桓双眼含泪,看着姜锦妩说:“皇祖母,朕如何做才能两全?”

高祖皇帝萧道远早期,连年征战,国库亏空,连官府的廪食和官吏的俸禄都拿不出。望气佐上奏,东方疑有紫气升腾。萧道远命人前去查看,顷州姜家,富庶大户。姜家只有幼女未出阁。萧道远命人多番游说,五十多岁再迎新后。

大齐国库充盈,全靠困时姜家周转。

姜锦妩雍容华贵端坐高位,双手交叠,朱唇轻启,说:“华家护国有功,忠孝节烈,华凊顾通敌罪到底没有实质证据,皇后......药石无力,恐时日不多。华家小女,年幼无知,皇帝仁义,镇北王新丧,为华家留下一脉,为父守孝,也替拢州死去的英魂思过赎罪罢。”

“臣有话讲!”垂首跪地的是掌宗庙礼仪的太常朴崴,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时至今日,都未曾找到华凊顾,死或者逃,虽没有通敌的罪证,通敌之嫌却昭然若揭。且不说拢州百姓,还有押运队三千军士,皆是条条人命。若不给逝者交代,怎能安息啊。”

姜锦妩说:“朴崇可是任职拢州刺史?”

朴崴说:“回太皇太后,臣的弟弟任拢州刺史期间,奉公执法。敌军来犯,他只恨读书人的手握不住刀,无力抵抗......臣的弟弟也算是舍身取义。”

姜锦妩眸光微动,说:“刺史行使纠察诸郡不法的职权,哀家怎么听说,他常以纠劾范围之外的官员,收受贿赂。”

朴崴痛哭流涕,说:“太皇太后明察......”

“好了,逝者已矣,好自为之罢。”姜锦妩说。

“启禀太皇太后,老臣也有话讲。”施学廉颤巍巍的站起来跪于堂中,声如洪钟。

裴旻易见自己老师起身,赶紧去搀扶。

“裴左平,快把丞相扶起来。”姜锦妩说。

“一人归一事,就算先帝实行削藩之策时,各藩王起兵也未曾寻他国之力。大齐开创以来,通敌行径绝无仅有。”施学廉说,“若不引以为戒,恐成后患。”

姜锦妩稍顿须臾,说:“丞相所言大局,哀家所思不周,听到此处,想必皇帝也有决断。”

萧岂桓揉着额角,听到姜锦妩提他,忽地坐直,说:“是是......”

展湦奉茶让萧岂桓饮了,他才好似从沉醉中清醒。

“镇北王大半生都在讨伐悍羯,为大齐于北方筑起堡垒,但将士们因华凊顾受木梗之患,如丞相所言,一人归一事,通敌罪不可恕。宣朕旨意,华家五服之内亲眷,无论如今是何官职,有无爵位,谪边堤州!华家幼女......”萧岂桓看了看姜锦妩,说:“照太皇太后的意思办吧。”

骆煜安对骆祥闻说:“镇北王人缘不怎么样呢。”

他夹起一块白肉,沾上酱汁,刚塞进嘴里,听到萧岂桓叫他。

顾不上咀嚼,硬生生咽下去。

他跪到地上施礼听令,一同跪着的还有程丕。

“羽林中郎将程丕驰援拢州,抵挡鞑虏侵犯大齐,功不可没,封二品卫将军,金印紫绶,掌中尉、卫尉禁卫军,开府。”萧岂桓扬声道。

“谢陛下隆恩,臣甘效驽钝,当唯命是从。”程丕伏地而跪。

萧岂桓大笑着连说几个“好”。

赵嬍衣嘴角轻扬,去看姜锦妩作何反应。

姜锦妩眸光不动,沉静如水。

“骆煜安,你横枪策马,夜奔奇袭,年少有为,册封武宣候。”

许是萧岂桓酒吃多了,说错了,又许是众臣们酒吃多了,听差了。

堂内片刻沉寂下来,骆煜安觉得胸口堵得慌,此刻想吃几杯酒把吞下去的肉压一压。

不知谁的酒杯落地,顺着位置“咕噜噜”地滚到中间,众人盯着那杯盏,酒也醒了一半。

施学廉撑着案几想起来,萧岂桓颇为头疼,制止道:“丞相有话坐着说吧。”

施学廉坚持行了礼,说道:“自我大齐开国以来,封侯者皆荡荡之勋,不赏之功,爵位定功行封。少年救拢州百姓于水火,功德无量,却不及封侯。”

丞相乃百官之首,对百官有任职、黜陟等权力。

施学廉言毕,堂内跪满了人。

“他,不及弱冠之年,鞍甲之劳,举国上下,谁有此功?!”萧岂桓险些气疯了,冕旒左右碰撞。

“正因不及弱冠之年,所以此功更应另当别论。”御史丞贺立甫说。

萧岂桓指着下面跪着的大臣,几度说不出话。

“好,朕依你们,骆煜安,你做朕的步兵校尉,冬至过后就去五营值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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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刚散,骆煜安就跑的没影了。

中都宵禁时刻未经允许出门按犯夜罪处置,骆煜安躲过城内中尉卫士的巡视在屋顶上四处游荡。

骆煜安只觉心中烦闷,凛冽的寒风都吹不散,他不知去往何处,望着中都丹楹刻桷的城楼。

如今皇帝把他困进华丽的牢笼,成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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