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犬,同样也牵制着朿郡。月栎兵弱,历来不主动和大齐发生战争冲突,此次大战月栎竟然同意悍羯踏足家国领土侵犯大齐,其中有何允诺不得而知。
奏报中并未提及蛊之事,他一不是方士,二不修仙,何来降蛊之能?讲不清的。
今日筵上看那中郎将程丕的反应,猜想他大概也没提。
所以陇州两郡的失守看似是不战而降。
如今关着他,让沂州的朿郡看明白,若月栎来犯,西南的沂州得是捍卫大齐,抵抗月栎的“盾”,骆祥闻就要首当其冲。
“你吃盘子里的肉,别人就要喝你的血。”骆煜安自语道,“大哥,中都的肉哪那么容易吃下去。”
骆煜安不识得到了什么地方,荒芜的宅子透着昏黄的亮光,门口还有两个小吏抖着腿喝酒。他轻踩积雪,落脚无声,不扰旁人。
他已猜到这是何处,“郡邸狱”三个字在耳边绕了几圈。
他想起骆玊扎成犹如刺猬似的背,恨得咬牙切齿。
华家的人命硬到什么程度,这般都没死成。
华凌祁痛得几度昏厥,与温茛知一同前来的紫衣少女,名唤哑奴。
哑奴连着熬了几服药,她连药带血都给吐出来,眼睛无焦,神情恍惚,身形消瘦。
“阿祁。”温茛知轻唤她。
哑奴突然扯了扯温茛知的衣袖,悄悄比着手势,意思是屋顶有人。
温茛知一改儒弱,把诏狱里学来的狠劲用上,说:“二姑娘,阎王殿不收你,自然有他的道理,黄泉路你是走不了了,人间还给你留了道。别让咱们费力,乖乖把药喝了。”
温茛知靠近华凌祁的耳边轻声唤她,华凌祁强睁开眼睛,温茛知撬开她的嘴,跟哑奴合力,勉强把药喂了。
折腾一番,哑奴指指上面,示意人走了。
温茛知问:“禁卫?”
哑奴想了想,摇摇头。
温茛知擦着额间汗,说:“阿祁,皇上下旨,华家亲眷流放堤州,阿阴没了皇嗣庇护,往后于宫中寸步难行,皇上让咱们继续留在郡邸狱自省赎罪,这案子不再问罪与你,便是一线生机。有了生机,便时刻有人想法断了这生机。你留着命,还有以后,没了命,华家就得沾上通敌的污点。”
连阎王都不要她的命,她有什么缘由自暴自弃,可是折了骨断了筋,她又如何安然于世?
这罪她不认。
华家没有罪。
何来的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