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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朝(2 / 3)

有骑过这般烈性的马,一路尖叫,那马将他颠掉地上,继续跑,周围几个兵士连连被撞倒。

骆煜安连跑几步,追上烈马,抓住它的马辔,反方向拉,烈马更加暴躁,边跑边撞他。

骆煜安握拳击向烈马脖颈,不待它反应,用力抱着它的脖子,摔到地上。

烈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骆煜安抚摸着它,安慰道:“好孩子,安静。”

待烈马静下来,两个人扶着姜绰走过来,姜绰气愤地就要上脚踹,被骆煜安掀翻。

“这马吃了‘好’东西,若想脑袋开瓢,你就踹。”骆煜安说。

姜绰摔怕了,偃旗息鼓。

******

骆煜安的手有些擦伤,南风给他拭完药,做着包扎。

姜绰的凳子上铺着厚厚的垫子,歪着身子坐着。

主薄谨慎地将册子递给骆煜安,说:“校尉,马丞就担心马匹水土不服,带的都是·崇州干草,马儿们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

“马丞人呢?”骆煜安问。

“发疯”的马来自崇州郃郡青陇县,马丞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头都不看抬一下,说:“大,大人,我们的马一路上都能吃能睡,没出过差错,请大人明察。”

姜绰“嘶”地一声,说:“哦!在你们崇州没事,一到中都就出事,中都有毒还是怎么得?”

马丞抖得更厉害,连声说:“不敢不敢,小人不是这样意思......”

“你再细想,在途中,这匹马有没有吃过或者碰过与别的马不一样的东西?”骆煜安说。

马丞苦思冥想,眼泪都逼出来了,摇头道:“没有啊,大人真的没有啊。”

骆煜安说:“你且先下去吧。”

兵士带着马丞刚出屋门,骆煜安端着茶盏,还没送到嘴边,那马丞又折返回来。

“小人想起来了。”马丞激动得跪到地上大喊道,“小人刚看到院子里桃树上的那点桃胶才想起来,我们到司隶,路过澜州。”

“澜州怎么了?”姜绰插嘴道。

“澜州有处瘴地,并不可怕,但是这地方长着一种别的地方没有的树,树上分泌琥铂色粘稠的汁液,像......蜂蜜。”马丞说,“我猜想那匹马大概误食了树上的东西。”

“从澜州到司隶少说也要三天。”骆煜安重重的放下茶盏,说,“食了那东西这么多天才发作?”

马丞又伏在地上,恨不得脑袋钻进去,说:“当,当地人管这东西叫庄周梦,吃了当时并不会发作。据说前几年有个采药的误食了,三天后回家,睡了七天七夜,等药效过了,跟以前一样,并不会损伤身体。”

“为何那匹马就疯了?!摔得小爷屁股裂八瓣。”姜绰说。

“这......小人不知啊。庄周梦本来就实属罕见,让小人侥幸遇到了,冲撞了大人,小人......”马丞说。

“不然,把那匹马宰了给小爷我下酒吃。”姜绰说。

“你也不嫌熏得慌。”骆煜安沉声说。

姜绰欲说话,一人慌慌张张地摔了进来。

“校尉,洛水河上......”

洛水河冰面之下,一层密密麻麻支离破碎的皮影。

南风直觉得凉意从脚底直窜头皮,他小声问骆煜安:“公子,这些皮影怎么从境里跑出来了?”

骆煜安沉思盯着冰面,不得其解。

骆煜安命人下河将皮影捞出,他摩挲着这些皮影,细腻柔滑,与寻常牛皮制作的皮影手感不同。

众人看着这些五彩皮影不知作何处置。

“公子,怎么办?”南风隐忍问道。

“好生安葬。”骆煜安说。

此事已上奏,无论是后期盘查影偶匠人还是失踪人口,骆煜安都鞭长莫及无能为力,皮影案很可能无疾而终,因为朝中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年关将至,前往月栎国的孙参和去悍羯的姜勐等人皆已回到大齐。

月栎国送来十位娇美佳人,盟求边境十年安居乐业。

“月栎国主想让朕做色令智昏的皇帝不成?!”萧岂桓疾言厉色地说,冕旒晃动激烈。

孙参跪在殿内,心下焦灼,月栎国没别的,就是美女如云。拢州战役,悍羯背信弃义,月栎国不想与虎谋皮,找大齐做靠山,还能送什么?皇帝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正是扩充后宫的时候,孙参当时觉得这差事定然博得龙颜大悦。

可现在看......

新登基的皇帝立志做彪炳千秋的伟大君主,大臣们都明白。先皇后新丧,月栎国的佳人们若收入后宫,“色令智昏”算是名副其实了。

“陛下,臣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月栎国主,但十位美人却非寻常女子,大多数是天潢贵胄,其中一位还是月栎国主的堂妹,千瑶郡主。”孙参说,“皇上文治武功,家国之幸,可如今后宫空虚,皇上年少,不能......不能......”

“大行治礼丞所言有理。”宗正俞尹出列说道,“不过,外籍妃嫔所诞皇嗣恐难继承大业,而且月栎国擅巫蛊,十位美人虽已查明正身,但谁都不能保证她们不是月栎派来的细作。”

“丞相怎么看?”萧岂桓突然问道。

原来有邑王在前,萧岂桓这皇帝做得本就不是实至名归,但听到他如此之言,施学廉深感欣慰。

“老臣以为,既然是送给陛下的,陛下当照单全收。”施学廉说,“来年春日,该是后宫选秀的时候,陛下勤奋好学,克己复礼,朝堂和后宫,必然也能游刃有余。先下,最紧要的是,悍羯。”

连丞相都言至于此,谁还多言。

“姜勐。”萧岂桓说。

“臣在。”姜勐跪下,遮遮掩掩。

“抬起头来。”萧岂桓说。

姜勐脸上施以黥面,似是什么图腾。

“这是悍揭的规矩,黥面才能进入悍羯王的穹庐,并非黥刑,而是墨染,过几日印记便没了。”众目睽睽下,姜勐有些不自在,说,“悍羯王请求和亲,但是商谈过程中显然没有诚意,臣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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