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那个养女吧。”
被叶皓言一语点破心事,江明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同你说过,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叶皓言摇摇头,“我父亲看过你的文章,很是欣赏你。如今,你前途一片璀璨,而那‘堂妹’终究是‘堂妹’,甚至都不是‘表妹’。且不说她出身,光这辈分都由不得你肖想。”
江明锦不言,那张清俊的脸上满是愁苦,似是不想多说。
“好了好了,这是你的事,我也不多说了,”叶皓言无奈,“不过我是真的挺好奇,到底是怎样一朵解语花能让你痴迷成这样子。等确定完你母亲妹妹下落,我倒是想陪你一起去看看她,瞧瞧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马厩所在的偏角。江明锦两三步冲进马厩内间。果不其然,李氏和江怡婷正躺在角落的草堆上,衣物脏乱。
江明锦两眼一黑,心中登时警铃大作,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跟在他身后的叶皓言提醒说:“别怕。不是你想的样子。”
他指着二人的脸和身上的污物:“你看。哪有人采花会这么采的?”
江明锦仔细一看。那黄一块黑一块的东西,可不是牛粪么!
叶皓言低着头,用脚踢着一样物事:“啧啧,上好的湘妃竹……笔头是没法看了,全是……屎。”说完,他后知后觉地抿了抿嘴,自己身为贵胄,嘴里冒出这么个字眼多少有失身份。
等把李氏和江怡婷喊醒,尖锐的哭叫声混在一处,刺破天际。
“我的脸!啊!”
“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非活剥了他的皮!”
“我不活了!呜呜呜!我现在又臭又脏……我嫁不出去了!”
江怡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混了脏污在脸上更是一团泥泞。她用衣服擦拭,越擦越气,也越擦越脏。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兄长旁边站着的表情微妙的叶皓言,指着他大喊:“是他!一定是他!世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我?”叶皓言指着自己,一脸疑惑,“害你?”
江怡婷继续哭诉:“不是世子你找小厮给我传话,让我来这儿与你相会么!”
此话一出,李氏也不骂不哭了,和江明锦齐齐看向叶皓言。
叶皓言哭笑不得:“江三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可从未让人给你传过话啊。”
“……这纸上明明写着的!”江怡婷擦擦眼泪,翻出纸条,“‘我在马厩等你’,不是你喊我来,我能无缘无故来这儿?”
江明锦接过纸条和叶皓言一看——字体勉强工整,但这字写的……运笔毫无章法,结构散乱,完完全全的初学者。叶皓言多少也是颇有盛名的风流才子,哪会写出这样毫无水准的东西来?
江明锦不由得叹气,这种哄小孩一样的把戏,只怕也就这个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妹妹才会信了。
李氏掏出另一张纸条:“什么情况?你那边怎么还有一张?”
将两张纸条的内容一对,李氏这边的字条上写的大意不变,不过少了个叶皓言的落款。
看着那字,江明锦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两女这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
江怡婷又呜呜哭了起来,怎么办呢?被人拿马粪画成这样,又被世子看到,还冲撞冤枉了世子,她以后可怎么办呀!
“阿丘。去通知老爷。再喊几个婆子丫鬟过来,带夫人和小姐去梳洗。”江明锦吩咐身边的阿丘道。
阿丘领命离开。
叶皓言见江明锦表情阴晴不定:“知道是谁?”
江明锦看他一眼,不说话。
李氏不像女儿,不是个傻的。这一比对,心里多少有了数。等阿丘带着丫鬟婆子过来,都不着急回去梳洗,直接吩咐下人,狠狠地说:“去!给我把云华轩的小贱蹄子带过来!”
“母亲!”江明锦祈求,“世子还在呢!”
“在了更好,”李氏拍拍衣物站起来,“就请世子看出好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