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让她坐在自己手心,把她送到蓝色鸢尾花上。
“去吧。”
小花精抱着鸢尾花瓣,脸上露出幸福。
沈将离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就听蓝色鸢尾花上,传来了细细的声音:“阿来。”
沈将离转头看过去,“谢谢你。”
沈将离笑了,似晨光撒过湖面,微波荡起了金色。似晚照落在青山,层林尽染了霞光。
“谢谢你,阿来。”
“谢谢你!”
“谢谢你!”
这一声一声的谢谢,好像敲开了,沈将离心中禁锢着的什么。
北阳国以神为尊,妖为卑贱。
可她用心头血给沈鱼奚做药,救她生命,保她容颜。
七十年,从未得一声谢。
今日,她只是唤醒这些花种,却听得这一声声由衷的谢意。
神和妖,至少在沈鱼奚和这些小花精中间。
沈将离瞧不出,她尊在哪里?
他们,又卑微在哪里!
沈将离的木牌突然亮起,是计津。
阿来,你快出来吧,那个你给过梅子的小男孩,一定要见你。
见我?
沈将离不知其中原由,忙带上了白玉簪子。她和小花精们说了情况,待身上花妖香气散去,走到入口,快步出去。
刚一出来,小男孩就扑了过来,哭着道:“姐姐,帮我求求太医吧。让他去给我娘看一下,我娘要死了。”
他们这一处问诊的地方,只有坐诊符善和外出的陈山。
小男孩娘亲发病,他找不在外出诊的陈山,就来找符善了。
“我们也等了好些天了,好不容易才排到的。”符善桌前坐着一个老头,眼看的虚弱。
老头未说话,可身后的儿子儿媳,却不肯让。
知晓太医要来,司空逸明便告诉过城中百姓,不可吵闹,不要扰太医看病。他说:只有我们给太医们最大的配合,他们才能更全力的,诊治城中的百姓。
可眼下,小男孩确扰乱了秩序。
“姐姐,你帮我求求太医吧!”小男孩哭着。
“先起来。”沈将离俯下身,把小男孩拉起来,握着他的手。男孩娘亲病重,沈将离理解他此刻的哭闹,可是这里等的,哪个不是来保命的呢?
“你爹爹呢?”
“昨日爹爹回来,便瞧着不好了。刚刚娘病重,他去找陈太医时走的急,摔在路上,起不来了。”小男孩擦着眼泪,“爹爹让我赶紧来找太医,他现在还在路上呢。”
“是哪个太医瞧的,你就去找谁!我们也耽误不得啊!”老人的儿媳高声道。
沈将离转头看他们,儿媳手中牵着个小女孩,小女孩闭着眼,靠在娘亲腿上,她眼眶乌黑,脸色苍白。
这一家人面色都如此,嘴唇泛着青紫。
“太医,莫要管他,你赶紧为我爹诊治吧。”老头的儿子对符善道。
“这不是陈太医的病患吗,若是他瞧不好,让符太医瞧好了,陈太医还不得气死。”
“那黄七还不得天天来闹啊!”
有太医阁跟来的侍从,刚好路过,瞧见这一幕,不由窃语。
计津比他们更是知晓,若师父给这男孩娘亲瞧了,他们可就会真让陈山和黄七记恨上了。现在好歹,还能笑着说什么比赛。
若是师父今日,给小男孩的娘亲看了诊,那就真是打了陈山的脸。
日后他们回了太医阁,自己和师父与那陈山和黄七,必成你死我活的龌龊官司!
计津急地跺脚。
本来是想靠着比赛,打个翻身仗。光明正大的压压陈山他们气势。可谁知眼下竟成了如此境况。
计津瞧出符善有了出诊的念头,心里更急。
他们是医者,本应救死扶伤,可这儿到底是什么事啊?
无奈之下,他看向沈将离。
到底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