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也跑来了,这人脸上还沾满了黑灰,看到好不容易抓住的罪犯就这样死了,面色比锅灰还黑,直跺脚道: “这可如何是好?才查出一点眉目,怎么就……唉……” 萧祁御查看了一下牢里的防备情况,布防很严,他们是硬攻进来的,为的是什么?拼着死伤无数也要将他弄死,为什么? 他们想要藏起的事,肯定骇人听闻。 “鲁大志怎么样了?” 他忽想到了这个人。 “正要和殿下说这件事呢,这人病了,上吐下泄,我着人把他迁到了刑部大院内,上了铁铐,由专人看护……刚刚着火的地方正是鲁大志所在的睡房……那鲁大志活活被烧死了……” 沈兴南无比沮丧地汇报了这个消息。 萧祁御气得拧眉:两个重要的犯人都死了。 也就是说,他这些天白忙活了。 特别是,别宫一案,日期将至,自己却没有查出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这顿责罚…… 他想了想,准备进宫见驾,忽想到沐云姜的哥哥在此,遂走了过去,看到沐云韬躲在角落里,脸上全是惊吓之色。 虽然有点窝囊,但这个三舅子,他还是得把他救出来的。 沐云姜现在最最在乎的,应该是她的家里人,至于他,是次要的,而他得想法子让她知道,他才是她最紧要的那个人。 * 刑部大牢外,有一个黑衣人,他蒙着脸,正冷眼看着刑部方向那熊熊大火,直到有人跑来禀了一句: “头,鲁大志和罗郡都干掉了。” “确定死绝了?” “确定。” “很好。” “损失了多少人?” “六七个高手。” “没留下线索吧!” “今天用的全是外面进来的人,都是生面孔。” “很好。” 黑衣人转过身跨上附近一匹高头大马,扬场而去。 没一会儿,来到了城北一处正在重建的旧庙。 因为要重建,庙中的和尚都去了另一座庙借住,这里只剩下了残垣断瓦。 黑色中,只有乌鸦在呱呱呱地大叫,四周连鬼影都见不着。 黑衣人飞身下马,狂奔而入,来到一处佛殿前,自嘴里发出一记信号,待那头也传来相同的声音,才走了进去,站于禅房门外,恭声行了一礼: “主子,都已经灭口了。” “嗯,办得好。” 禅房内的嗓音带着几丝沙哑。 黑衣人轻轻一叹:“可惜了,养了这么多年的替身,就这么死了……” 禅房内的人哼了一声:“一个蠢货,不用遗憾。” “是。那个沐云姜,您打算怎么处理?” “那蠢货想娶沐云姜,是想借助她手上的财力,可光有财力是没有用的。” “那主子想如何?” “我要捧她做沐家的家主。让她拥有沐家军,然后再为我所用……” 呃,这个计划,是不是有点不切实际? “可她现在只是沐家的庶女而已。” “那就让沐家的男丁一个个死去。相信我,沐家部曲落到她手上,不需要多少年的,她就能让他们成为一方势力。想要夺下大凉,慢慢来,我一定可以将这天下占为己有的……” 屋内之人说得无比肯定。 * 萧祁御连夜进了宫,跪在宣德殿外,同去的刑部尚书沈兴南被叫了进去,但他不配见驾。 皇帝对自己的厌恶,可称之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苍茫的夜色当中,宣德殿内传来一阵哐啷声,似什么被砸了,紧跟着,皇帝愤怒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让萧祁御给朕滚进来。” 立刻有公公小跑着出来至萧祁御身边,颤微微唤了一声:“三皇子,皇上让您滚进去……” 萧祁御起身,跟着公公进去了,来到殿中再行叩拜之礼:“儿臣拜见父皇……” 一只茶盏子直接就飞了过来,若是以前,他会硬生生被砸中,由着父皇发泄,但是如今的他,却是不乐意被砸中的,直接就接住了。 “你……你竟敢接?你竟敢接?” 凉帝萧离黑着脸,冲过来将手指戳到其脸孔上,怒叫道: “朕让你好好查案。你说,这几天,你滚哪里去了?” 萧祁御把那茶盏子搁在地上,禀报道:“回父皇,这茶盏子是您最喜欢的用具,做这瓷器的老师傅已经过世,若就这样砸了,您就再出寻不来这么上等的茶器。 “至于这几天,儿臣受浔阳之托,带一位姑娘去药石村求了三贴药。那姑娘是个医者,曾说过可以为儿臣解毒,若她有一个三长两短,儿臣身上的毒就再难解开……是以,儿臣一时心存私念,就带人去了药石村……” 萧祁御实言禀告。 要是不如实相告,回头皇帝也是能查出来的。 “那姑娘就是救浔阳和纯妃的那位?” 凉帝沉着脸,对于这几天外头发生的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听说,被抓的那个叫罗郡的,那天去沐家提了亲,所以洛浔阳才上去闹腾的。 然后呢,那姑娘去说辩,正好遇上萧祁御得了沐家小厮的请求,在四处找失踪的洛浔阳,结果发现竟被罗郡给囚禁了,这才发现了那些密信,查出了那么一大窝的细作。 这原是好事。 可是离奇的是,从来把公务放在第一位的萧祁御,竟会撇下正经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