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会有自我意识吗？】
有说有，有说没有，还有建议找个靠谱的心理医生看看脑子的。
乔夕撇了下嘴，心说还用你说。正要切出去，左下角忽然弹出一个广告窗口，一个不起眼的“专业驱邪”的小广告迅速吸引了乔夕的注意。
“姐。”车门突然被打开，小余探进头：“到咱们了。”
“来了。”乔夕截了个图，把手机递过去。
今天原本要拍和男主因为误会分开三年后在雨里相逢的戏，但因为天气原因，说好的雨一直没下下来。眼看天就快黑了，只能先把男二的戏份拍掉。
可这场……
乔夕皱了皱眉，看着剧本上描述女主和男二是如何干柴烈火，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违约吧，反正赔得也是周粟的钱。
那边江成已经换好了衣服，领口半开，衬衣纽扣特意缝松，特意方便乔夕去扯。造型师正给他处理头发上的细节，他似乎察觉到乔夕的视线，抬头看了过来，点点头，笑得人畜无害。
江成非常在意自己在镜头前的形象，几根头发弄了半天，导演等得不耐烦，催了几句。
乔夕坐在床边，和传闻中的刁蛮挑剔，爱耍大牌的形象大相径庭。导演本来就不满意资方临到头换掉他原定的男二，更加看不上江成这副油头粉面的样子。
审核卡得严，再暧昧再需要拉车的戏份到了关键地方都得拉灯。
乔夕把脱落的睡袍扯上肩头，冲导演和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正要跟助理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温和的：“粟姐。”
还没习惯这个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再叫谁，小余在她耳边提醒，乔夕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缓步朝自己走来的江成。
他浅浅一笑：“大家一起共事，有误会还是要说开比较好。”
乔夕拽了拽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浴袍，静静等着下文。
“之前的事，我跟你道个歉，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什么事？”乔夕一脸莫名。
江成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难堪，继而笑道：“没什么，既然周小姐不记得就算了。”
乔夕点点头，疏离道：“那我先走了。”
“等等。”江成叫住她：“说起来，周小姐和乔乔也有点渊源，乔乔虽然过世了，但我还是想代她跟你解释一下，她真的没有因为当初镜头被删而怨恨你。”
乔夕倏地回头，眼底情绪莫名。
她有时真的搞不懂江成到底在想什么，她人都已经死了，还做这种挑拨离间损人不利已的事有什么意义？
但在对视的几秒钟里，乔夕又好像突然明白了。
他这哪是损人不利已，他明明是在故意激怒她。
如果今天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乔夕，而是真正的周粟呢？
以周粟的脾气，哪怕是这种低级的挑拨也难保不会上钩，说不定会大发雷霆。如果是那样，乔夕敢保证，周粟一定会被黑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一线女星在剧组耍大牌，故意刁难同事。
多好的话题。
加上网络上一直流传着乔夕和周粟不和的新闻，说不定还会翻出早年，江成做群演时被周粟为难的事。
这还真是，好心机。
乔夕微笑道：“还有这回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江成微怔，旋即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乔夕点点头，回到房车。上去之前，转身看了一眼。见江成正在导演身边说话，低调又谦和。
“姐，怎么了？”小余问。
“没事。”乔夕摇摇头，一脚跨上台阶，平静无波的面孔下迅速滋生出了一个歹毒的念头。